穿过结界,南锦衣停在草屋前。
屋前,正在侍弄草药的人抬起头来,看着她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道:“儿子?”
“是!”南锦衣点头,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很健康,就像当初在草原上师傅跟我说的一样。”
“我随口说的。”端木放下水瓢:“想吃什么,师傅给你做?”
“还是我来吧,师傅的厨艺怕是没什么长进。”南锦衣提起篮子,让端木看了看她买的食材:“生知意的时候,我真以为我不行了。我以为我看见的师傅是错觉,我以为师傅是来送我或者来接我的。我记得我哭得特别难看,我哀求师傅,求师傅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下我的女儿。”
“是很难看,尤其哭得时候。”端木抬头,看向草屋旁边的木槿树:“我养了你十几年,从未见你哭得那般难看。你是没见过你母妃哭,她不像你,她哭得很好看,是真正的梨花带雨。”
“母妃一定是最好的。”
“她不是最好的,却是我心里最美好的。”端木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过去的永远过去了,即便再怎么想念,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师傅——”
“那时,我并无把握,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念想。最终将那个孩子生下的是你,最终拥有这一切的也是你。你能来看我,能再唤我一声师傅,我知足了。”
“可徒儿还有别的要求。”南锦衣清洗着带来的蔬菜:“徒儿想请师傅帮忙教导徒儿的孩子。”
“你肚子里的这个?”端木蹙眉,“他更适合让柳家教导。”
“不是这个,是我的女儿知意。”南锦衣转头笑着:“师傅可知我为何将她取名知意?”
“不知。”端木垂下眼去:“总归是你们夫妇二人自己商量的。”
“夫君他喜欢悦然二字,可我坚持叫她知意,南风知我意的知意。”
端木有所触动:“南风知我意,我亦知南风。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徒儿一直都记得!”南锦衣开始切肉:“就像徒儿知道,师傅一直对徒儿很好,师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徒儿。”
“我并不是一个好师傅。”端木道:“你把你的女儿交给我,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