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二,约定好搬家的日子。
采芝居里一些不大用的东西已经让马车拉到侯府里去了,一切轻便之物也装进了箱笼。
陆家这边还收留了两个病情较重的小孩子,陆琬一时放心不下,走之前还去看过一次。那个五岁的小姑娘长得十分的可爱,白白净净的,两排浓密的像是扇子似睫毛,一双圆溜溜的眼珠犹如两颗璀璨宝石。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
小姑娘进来的时候已经是高烧昏迷了,杜焜日夜守在身边照顾,一天才脱离了危险,但还处于严重的级别,需要隔离好好治疗。
陆琬去看她的时候,小姑娘正喝米汤。陆琬不好蹲下身子,便弯了腰,笑着与她说话:“米汤对身体好,你要多多的喝。要听娘的话,要听那个杜叔叔的话。好好的配合,才能好得快。”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口气喝完了米汤,陆琬忍不住亲手拿着纱布给她擦拭嘴角的汤汁。小姑娘冲陆琬笑着说:“米汤真好喝。”
“是很好喝,微微的泛甜,我也很喜欢喝呢。不过你要赶快好起来,要回家去过年。”
陆琬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心道她要有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儿,一定会爱若珍宝。
另一个小男孩进来已经快半个月了,恢复得极慢,好几次都快挺不过去,没想到生命力极强,好几次都给救了回来。
这个小男孩可怜,是个孤儿。别人都有父母或者祖父祖母陪着,他却什么亲人也没有。这会儿正窝在被窝里睡觉。
陆琬过去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发热,好在不是高热,又牵过了他的手,给把了脉。情况依旧不理想。
她检查的时候杜焜进来了,见了陆琬笑着说:“东家还没走呢?我见外面轿子已经在等你了。”
“我放心不下他们,所以想再来看一眼。”
杜焜忙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有我吗?”接着又向小男孩努努嘴说:“他才睡着不久,刚才还在哭呢。”
陆琬担忧的说:“他就像是一株野草,极其的顽强,也极其的可怜。治好他后,他又该去哪里呢,难道还是跟着那些叫花子去乞讨?”
杜焜在炕沿上坐定了,生怕吵醒了小男孩,低声和陆琬道:“东家,后面我收留他。他有病我给他治病,他饿了给他饭吃,冷了给他衣裳穿。等到他大一些了教他认字读书,再把师父的医术传给他。”
陆琬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杜焜,疑惑道:“你一个单身汉收留个孩子像个什么事,以后不好成家。女方家要挑剔的。到时候你说是收养的,怕人家不信。还以为是风流后留下的种子。”
杜焜嘲笑道:“真到了那一步东家帮我作证不就好了。”
陆琬点头说:“好,到时候我帮你。就是不知人家信不信。”说着两个人都笑了。
杜焜又忙催促着陆琬:“东家,你快去吧。不然让人家久等也不好。府上什么时候摆酒,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侯爷说正月里摆年酒,到时候要宴请,我肯定让人给你送帖子来。”
杜焜将陆琬一路送了出来,一直到了外院。轿子果然早就等着了。陆琬上轿前对杜焜道:“拜托你了。”
杜焜向陆琬作了一长揖,一脸恭敬的说道:“东家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