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琬自然而然的就担当起照顾齐老夫人身体的事,齐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身子每况愈下,只有慢慢的调理。
陆琬知道以前祖父的书架上的典籍里有写到怎么治疗消渴,也听祖父说起过如何用药。她现在要配的便是天花散,只可惜出门在外买药的什么不方便。眼下她变不出需要的栝楼、玉竹、沙参之类的药。只好写了药方,打算交给齐家人去药店买。
这时候齐杭进来探望他祖母,陆琬隔着窗户给齐杭摆手,毕竟老人家才睡下。
陆琬心道不如把这方子交给齐杭好了,他总能想办法凑齐上面的药。因此拿了方子走了出来,轻声叫住了齐杭:“齐二公子,您等一等!”
齐杭回过头来,站定在那里,陆琬大大方方的朝他走来,将药方递了过去,说道:“老夫人的病需要上面的这些药,我虽然懂得如何配药,可是身边却没药,请齐二公子帮我把上面的药配齐。”
齐杭听闻,便把药方接了过来,大致的看了一眼。他不懂得医术,上面的药名倒是听说过几味,看罢点头赞许道:“姑娘这字有魏晋风采,真是不错。”
“小时候便临卫夫人的《名姬帖》,可惜学了七八年也没学到什么风骨。”
齐杭笑道:“顾姑娘你太谦虚了,这字已经十分不错了。”
这个顾姓女子到底什么来历?就其教养来说,应该出身在一个书香门第之族,可是看她一身的装束总是太寒酸,难道是什么富贵落魄人家的闺秀?齐杭满腹的疑惑,心道总有一天会解开。
齐杭果然神通广大,没多时就配齐了陆琬所需的药材。
陆琬亲自制了天花散,便拿去请齐老夫人服用。
齐老夫人见要吃药,原还有些小孩子习气不肯吃,还是莲若在身边劝解:“老太太您得保重身体啊,不然娘娘见到您身子抱恙的话,指不定多么的伤心。”
齐老夫人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只好忍着苦涩答应吃药。
陆琬又和齐老夫人说:“老夫人您要想康健的话,不仅要吃药,还得配合着饮食调理才能见效。”
齐老夫人点头说:“成,我听小姑娘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吃?”
陆琬清甜的说道:“很容易,少肥腻,少吃甜食,多食瓜果蔬菜就行。”
齐老夫人笑道:“我最爱美食,又最爱吃肉,你要不让我吃肉,不是得要我命么?”
陆琬坚持道:“口腹之欲只是暂时的,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这是富贵人家的病,穷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肉,就算偶尔一顿大鱼大肉也会克化不了。这样的情况陆琬在永安的时候已经见过好过次了。
齐老夫人性子执拗,越老越固执,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家里给瞧过病的那些大夫,就是王太医也曾三令五申要齐老夫人清淡饮食,多吃瓜果蔬菜,可是齐老夫人就是听不进去。如今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也和她说这样的话,齐老夫人有些不耐烦了。
莲若给陆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怕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陆琬心里有数,执拗任性的病患她也接触了不少。一方面是想借助齐家的力量打听出当年的事,一方面身为医者的本分,陆琬也一心想要照顾好齐老夫人,所以不管在饮食上,还是汤药上都格外的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