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收徒(1/2)
心念总算领略到了什么叫酒逢知己千杯少。
两人交谈间,索雅从塔萨的天象历法说到风土人情,比起说书先生浮夸的神色,她淡淡的陈述、谈至兴处的眸光流转更让人听得兴致盎然,沉迷其中。反到是心念这里,能说的就寥寥了,好在她读过不少奇闻异志类的书籍,所以,当心念张牙舞爪地描绘着什么是“魔狗狰狞,茫茫夜,皎皎圆月,渐入狗齿中”时,听得索雅时而神色紧张,时而捧腹大笑。
准备从妙音阁离开时,两人都是意犹未尽。
“那天狗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吃了月亮又是如何吐出来的呢?”索雅边走边笑,刚路过大厅,忽地神情一变,几乎不能相信地定在原地。
“其实,据《群物志》记载,天狗一说只是世人对天象的猜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念兴致勃勃的声音也卡了喉。
怎会如此……冤家路窄。
楚游身后跟着个小厮模样的人,年纪看上去比随易还要小些,同样怪模怪样地打量着她们。
风声如吼,雪势未减,四人相顾而立,屋内的寒意却比屋外更甚。
极度的安静中,楚游忽地一笑,拍掉袖上的雪籽,讥讽地道:“堂堂太子府是穷酸到了何等地步,竟让侧妃娘娘冒着风雪跑来艺馆里听曲儿。”
索雅脸色煞白,提着伞柄的手蓦然收紧,好一会儿,才轻轻抽掉被心念扯住的衣袖,行至楚游跟前,“楚大夫最好收回方才的话,我夫君对我万般宠爱,我必不会任人公然辱他,不管这个人是什么妙手神医,还是什么皇亲国戚,我布仁特索雅有仇必报。”
夫君,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对丈夫的称呼,她对太子竟以此相称,旁人听来实在鹣鲽情深。
楚游被某个词刺痛了耳朵,眼底变得一片幽暗。
心念无措地看着两个用眼神交锋的人,索雅的秘密是她至今无法愈合的伤口,而那个重伤她的人,虽冷着脸,可眼神里自始至终都藏着疑惑,所以,那件事情楚游很可能是不知情的……
揣测中,楚游似乎败下阵来,语气轻而淡的问了句:“你在中原过得开心么?”
开心?索雅像听了个笑话,开心这个词自他在她的视野里出现,便再也没有了吧。心死了,身处何处都无异于被囚于牢。
没有得到回答,楚游瞥了眼心念,自顾一笑:“和人有说有笑的,应当过得不差。只是我好心提醒公主一句,中原并非塔萨,身边看似温顺的羊,很可能就是伤人的狼。太过于相信一个人,最后伤的反倒是自己。”
他真应该把她拖到饮醉楼里去看看,看看当朝太子爷是怎样在那与人歌舞笙乐,风流快活的。哪像这个傻女人,竟还在这学人家夫妻恩爱。
索雅明显会错了意,一把将心念护到身后,双目直视着楚游:“说别人是狼的人,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若敢动我朋友分毫,我必新仇旧恨一起报。”
一旁的小厮闻言脸色一白,刚欲上前,却被楚游抬手截住:“半夏,不得无礼。”
半夏收起袖子,不悦地嘟囔:“爷,那个女人她骂你。”
楚游越过他,眼睛落到心念身上,忽而一笑。彼时心念还因索雅那句朋友暖意融融,这会儿却被楚游笑得毛骨悚然。
“念念,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一声轻唤,带着三分熟稔,五分呵宠,十分温柔。
心念自然明白楚游的意图,心中哀叹,她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这下好了,同楚大神医沾上边,朋友恐要变成仇人了。
无奈楚游这人虽小心眼儿,却又真的帮过她的大忙。心念抿着唇瞟了眼索雅,她果真眉头轻蹙,“你们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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