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萍满头大汗,扑过去拽着陈孤鸿的领子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继而,他又变成陈孤鸿,神秘兮兮的对自己说道:“郑萍!我们已经被发现啦!你还不顿悟么?”
郑萍瞪大的眼睛,他摊开双手,用力去抚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我是谁?陈孤鸿是谁?郑萍是谁?”
崔辞走上前道:“你是陈孤鸿,也是郑萍。陈孤鸿就是郑萍,郑萍就是陈孤鸿。”
郑萍发狂道:“胡说!胡说!”
崔辞道:“我跟李暧在衙署府邸时,亲眼见到你对自己说话,你在打自己,骂自己。一会儿用陈孤鸿的声音,一会儿用郑萍的声音,就如同现在一模一样。我见到那一幕,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在衙署屋外明明听见陈孤鸿和郑萍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当我们闯入衙署空屋的时候,郑萍已经不在了。其实当时那屋子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陈孤鸿!这世上根本没有郑萍这个人,他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你为什么总对郑萍言听计从,陈安以为是你有把柄在他的手上,然而谁能想到其实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崔辞的话伴随着琉璃摆锤发出的“咚咚”声,交替刺激着郑萍的大脑,他抱着头,痛苦的挣扎着。
崔辞继续道:“郑萍执意要杀陈安,这让你很痛苦。尽管你千方百计阻拦,但终究还是拗不过郑萍。我想文成应当在最后一刻发现了你的秘密,他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没有透露告诉陈安,要杀他的人,正是他自己的亲爹!”
“文成?文成是我的养子,我待他很好,我怎么会忍心让他去杀陈安?”陈孤鸿喃喃自语,他突然停止了挣扎,面目沉静,进入深度的催眠状态,“是郑萍干的。”
除了耳边传来的“咚咚”声,陈孤鸿脑中一片空白,只见耶律述站在他身侧,轻轻问道:“你是郑萍,还是陈孤鸿?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你只管放心的告诉我。”
陈孤鸿脸上的肌肉纠结在一起,他抱着头,不住的颤抖:“我是陈孤鸿,郑萍是假的,他是我想象出来的。”
耶律述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陈孤鸿道:“在很多年前,那是幽州之战的时候,我们粮草不够,为了活下去,为了有力气打仗,我决定把城里的老弱病残杀了吃肉。郑萍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告诉我,不用怕,那些不是我做的,都是他的主意。他让我相信他,不要过于自责。后来,郑萍他一直替我拿主意,很多事情,很坏的事情,都是他的意思!”
耶律述道:“那么郑萍现在走了么?”
“郑萍?”陈孤鸿突然痉挛一般抽搐,然后瞬间变脸色,露出诡异至极的微笑,“我是郑萍,我去哪里?”
耶律述皱眉,问道:“你究竟是郑萍,还是陈孤鸿?”
郑萍笑道:“我是郑萍!陈孤鸿是假的,他是我想象出来的。幽州之战的时候,我们粮草不够,为了活下去,为了有力气打仗,我决定把城里的老弱病残杀了吃肉。陈孤鸿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总是不停的叨叨,劝我这个,劝我那个。我心里烦他,若不是因为他后来升了官,对我还有用处,我早就不留他了!”
耶律述听罢,只觉背脊发凉,面前这人陷得太深,弄不清他究竟主体是谁。琉璃摆锤的声音渐渐熄灭下去。
陈孤鸿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周身的一片地上都被他的汗水浸湿了。陈安于心不忍,奔过去抱住陈孤鸿,哭道:“爹!你怎么样?”
真宗勃然大怒,他手里捏着文征远所呈上的奏状,喝道:“陈孤鸿!文征远的奏状在此,昔日你在四川犯下的罪行,我都已经知晓了。另外,你隐瞒乾坤图缋,跟辽人暗通款曲,弑君罔上,图谋造反,引起两国战乱纷争。这任何一条罪名,都够诛你十族!念在陈安也是受害者,并能将功补过,免他一死。至于你,你就自行了断吧!”
陈孤鸿道:“郑萍,我只想告老还乡,你到死也不放过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陈安望向陈孤鸿说话的方向,根本没有人,他不由害怕的握紧了陈孤鸿的手:“爹,郑萍还没走么?”
陈孤鸿微微摇头:“我不死,他就不会走啦!安儿,爹要解脱啦!”他轻轻拍了拍陈安的手,挣脱开陈安的怀抱,缓缓站起来,步走到南楼的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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