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衙内是个急性子,喊道:“破绽是什么?你别卖关子,快说!”
崔辞:“破绽就在那堵写满污言秽语的墙。你们注意到没有,整面墙壁都被写满了字,唯独空开了新粉刷的窗格,很显然,是作案的人不忍心将刚刷好的窗格毁了。府衙里那么多人,衙役、伙房、仆从、丫鬟,这些人里头,有谁会在意刚刷好的窗格?没有。在乎这窗格的,只有来府里干活的工人,因为这窗格是他们悉心做的,下意识就会去爱惜。所以,我断定作案的人一定是这帮工人中的一个。”
陈衙内问道:“那你怎么断定是张老六干的?”
崔辞:“根据身高。人有一种习惯,在书写字迹的时候手的高度与眼睛齐平,墙上的字迹整体高度偏矮,靠上的字写的便有些勉强,按照此高度,放眼望去,只有张老六符合。另外,墙上的话污秽不堪到丧心病狂,尤其那句“腌臜小畜生”,可见爆粗口之人多半年龄偏大。这就更加证实我的判断。“
这时,一工人突然叫起来:“张老六承包工程之前,确是个锁匠!昨夜我与他出新茅厕,他说外头有动静,出去了一个钟头,我就出去找他。我出门之后,远远的看见张老六手上抱着个东西,顺着墙边借着树荫往院子外头走。我说,老六,我们做完了,您老去验收一下!他头都没回,径直走了。我以为他没听见,就自己回去了。现在想来,他便是乘夜去偷了大人的官印。”
崔辞冷笑一声,道:“张老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的张老六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模样,异常诡异的挺直了腰板,脸上挂上了愤恨的表情,道:“俺认了,砍了俺吧!”
“好哇!真是这老鸟!”陈衙内走上前一脚踹翻张老六,“活得不耐烦了,来呀,拖下去活活打死。”
“等等。”崔辞走到老张六跟前,俯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我有仇?看我不爽?”
张老六道:“无怨无仇,只是你倒霉,撞上了俺。俺接你这发霉工程,混进开封府衙就为偷官印,出口恶气。”
崔辞道:“你有什么恶气要出?外头就有登堂鼓。。。”
张老六啐了一口,道:“呸!什么登堂鼓,你们都是一处的,官官相护。开封府判错了案子,还能翻案不成?把我好女儿生生毁了。”
王顺德呵斥道:“胡言乱语,官印现在何处?还不老实交待。”随着王顺德厉声呵斥,两排衙役们呼出“威武”之声。
“俺C你开封府,C你开封府祖宗十八代!”张老六突然激愤难当,他本就是偏激之人,站起来便往柱子上撞去,只听“咣当”一声,他一头是血,倒地气绝。
张老六当堂触柱倒地而亡,将在场的人吓得不轻。尤其是崔辞,从小娇生惯养,看见张老六满头是血,身体软唧唧以扭曲的姿势摊在地上,忍不住捂着嘴巴吐了起来。众衙内连同推官将他架回椅子上,又是斟水,又是扇风的一阵忙碌。
王顺德上前,用手触了触张老六的鼻息,回过头跟崔辞禀告道:“大人,他死了。”
陈衙内跳将起来,大喊道:“呸!呸!呸!真晦气!刚上任就见死人!还不让人拖下去呀!”
王顺德冲衙役示意,衙役们匆匆走上来,抬走张老六的尸体。崔辞人群中瞥见尸体被抬走了,咬牙站起来,问道:“什,什么案子?”
王顺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崔辞的意思,拱手答道:“是上任府尹徐大人手里断的案子,既然已经结案,定然不会有错。张老六性情偏激,自寻死路,大人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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