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面前的小个子一把揪住,只觉得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鼻腔里就呛了一口腥哄哄的血水。
等项少禹的头再次被提起来的时候,他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哈哈哈哈,告诉你和你的那个瞎子妈,以后要是再敢来我们大院儿卖这些垃圾,下次把头按在马桶里的,就不是你了!”
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肮脏破旧的公厕里笑得嚣张,尖锐刺耳的声音让项少禹不觉身体一颤,耳朵进了水有些听不清楚,但能感受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
“嘭!”
猛地被推到最里面的隔间,下一秒,几个少年解下自己的皮带,就将项少禹捆在了马桶旁的暖气管道上。
为首的小个子脖子手臂、脖子上全是纹身,一边指挥着身边一个又胖又高的人动手,一边将嘴里的烟头吐在项少禹的身上:
“景队他们执行完任务就要回去,我们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可是,我听说一会儿这儿就要进行集束炸弹轰炸,这小子万一死这儿怎么办?”
“在末世的丧尸疫区,被炸死几个人,很正常吧?”
“也是。你爸是暴力部队的头儿,这点子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只要景队不要多管闲事儿,这小子死十次都不会有人管。”
项少禹死死低着头,一听到“轰炸”这两个字,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的父亲,就是在一次疫区清洗中被炸死的。
本来已经对这种习以为常的暴力而木讷,但一听到死亡还是忍不住开始流眼泪。
他抬起头,迎上了小个子的狞笑。
小个子一把抓住了项少禹已经褪色短袖的衣领,向上一提,冲着他脸上就吐口水:
“明明是贫民窟出身的穷小子,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让人讨厌的脸呢?也是那群女的没品味,才会看上这种垃圾。妈的,他要是能活着出来,下次见到他,我就要把他的脸割下来喂丧尸。”
说完,小个子一脚踹在项少禹的胸口,后者疼得喘不上气,只能窝在角落跪在冰冷的地板砖上。
这几个人富家公子出门之后,卫生间的门就被他们抵了两张桌子。
“打不开了吧?”
“肯定,放心!”
隔着门,他听到了这伙人魔鬼一样的笑声。
单薄的衣料被水浸湿,风从破败的窗户吹了进来,冻得项少禹蜷缩成一团,他尝试着拽开皮带在手上打成的死结,却根本解不开。
一会儿就要进行轰炸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被炸死街头时,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不……不要……不要!”
他惊叫了一声,使劲儿地拽着皮带,但尽管厕所的暖气管道都被拽得开始震动,捆绑着他双手的皮质带子却一点儿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咚!”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像是突然被谁猛烈的一撞!
“谁!”
项少禹被吓了一跳,他警觉地叫了一声,但旋即感觉自己好像有了生机——
无论是不是那帮人,只要有人能将他带出去就好!
只要不死在这里,不让孤零零的盲人母亲无依无靠,即便是再被这些人揍一顿又有什么呢?
一想到这儿,他顿时来了精神:
“艾欣?是你么,艾欣!”
可,当项少禹这一嗓子叫出来的时候,门外撞击的声音似乎更猛烈了!
不对……
似乎外面的人不将这扇门撞开就不罢休,连带着门框都开始松动,震落了一地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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