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还是去了林中空地,花奴已经不在了,凌晨时下了点雨,安放羯鼓的小牙床前有两个脚印,深陷着,积了一些雨水。苏朵走过去,俯下身,用手在泥水里搅了一下,水就更浑浊了。
一直到晚饭时分,苏朵都恹恹地躺在榻上。直到小玉进来请她,苏朵推说不舒服,不出去吃饭了。小玉有些为难,刚要再开口,珠帘哗啦啦一响,一个大娘走进来。
苏朵瞧着大娘的身上衣服颜色素净,衣料可都是上等的织锦,想来也不是一般人。果然小玉已经在她耳边低声道:“王大娘是先头宁王妃的陪嫁婢女呢,这府里哪有不怕她的。”苏朵这才起身,敛衣襟向王大娘施了一礼。
王大娘满脸是笑,人也长个慈祥模样,可是苏朵总觉得她的笑是脸面上的,她的心没笑。王大娘向外面一指,笑道:“宁王妃今天念的长生卷,给府里的人祈福,现在把斋酒斋饭送过来,每个人都进点,也算是积福了。”
苏朵再没推托的道理,随她们走出来。小几上已经摆好素菜,虽然是面筋豆腐做的,很是精致。苏朵走到几前,跪坐下来,王大娘招呼小玉等四人道:“佛前众生平等,今儿个这饭就一起吃吧。”那四人围着小几跪坐下来。
王大娘亲自把酒壶拿过来,给她们斟上。苏朵没心情吃喝,只想应付一下,也没拿酒杯,用筷子夹起一块素鸡放在小瓷碗中,小玉她们已经端起酒一饮而进了。王大娘见苏朵没喝酒,笑道:“这可是岭南上好的灵溪酒,小娘子不尝尝?”
苏朵听到岭南二字,心里一动,端起酒杯送到唇边,忽然余光中看到王大娘盯着她的酒杯,目光殷切,苏朵不由得心里一惊。怎么躲酒,是乐伎必学的手段。苏朵膝间一挺,人就站起来,向着王大娘躬身道:“劳大娘服伺,奴家诚是不安,饮这杯谢罪。”说着两手拢着杯子向嘴边一边,胳膊一仰,袖子飘忽一闪,再给王大娘看手中杯子,已然空了。
那边小玉正吃着东西,突然嚷了一句,“头晕。”人就歪歪倒下去。随后另外三个女子也都东倒西歪的了。苏朵奇道:“这几位姐姐酒量太浅,我只是头晕,还不至醉倒。”苏朵说话间也脚软起来,跌在座间。
王大娘不动声色,只在那里看着不动。苏朵及那四人,慢慢就都不动了。王大娘上前一一探了鼻息,这才放心,把酒壶放回食盒,出门去了。
苏朵儿一直屏鼻不动,待到王大娘的脚步声不见,才敢缓出一口气来。刚她已经猜到酒里有毒,就把酒尽数倾到袖中,现在暂时脱险,下一步如何行事她已经没了主张,宁王府的人想把她灭口,这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苏朵刚想起身,突然听窗子处有声响,吓得她忙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再动。果然窗子跳进一个人,进冲到她面前,抱起她,低低叫了一声:“苏朵……”苏朵的心狂跳起来,她恨不能把心给按住,来人是花奴,现在情况不分明,她不能睁眼睛。
花奴已经急得要疯了,用力摇着苏朵的身体,死死咬着牙,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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