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挑眉,按照常理,他第一反应应该是丞相府为何要杀穆容,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穆容为何会去永宁街?”
端靖王府占据了半条永宁街,因王府被封,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居住,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会从永宁街经过。
无论穆容要去何处,都没有必要绕道从永宁街经过。
“属下打听得知她要去购买一些东西。附近最近的市场就是东市。”安延说道。
拓跋烈长长的睫毛垂下遮盖住眼中情绪,或许是他多心了。
“你下去吧!”
书房顿时安静下来,拓跋烈整个人放松下来,懒懒地靠着椅子,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眉心。他想起从前,每每他露出疲惫之色的时候,总有一个人会给他送来醒神汤,又或者用她那双柔软的小手替他按摩消除他的疲惫。
他想得有些久了,迷迷糊糊地好似睡着了。梦里,那个人从未离开,依旧喜欢跟在他身后,笑容灿烂地告诉他——拓跋列,本郡主就是喜欢你,你躲也躲不掉!
下一瞬,画面一转,她躺在血泊中双目泣血,“拓跋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他猛地睁开双眼,按着胸口大口地喘气。
“阿羽……”他低声轻唤着她的名字,柔情似水又苦涩难耐,声音沉闷又压抑。
但是,她永远都听不到了。
穆容今日出府遇袭,宋蕴下了早朝回来就听说了。
“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他问闵九。
闵九回答道,“是丞相大人找了江湖上的杀手。但是,丞相大人此事做得十分隐蔽,我们虽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却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他找人做的。”
“呵!”宋蕴冷笑一声,“穆承那个老匹夫年龄越大,脸皮便越发厚了。为了原配妻子的嫁妆,竟然连亲生女儿的命都可以不要。”
“王爷,闵十三说王妃娘娘的武功不低,且手法十分快准狠,应该自幼就练武,且有名师指导。”闵九说道。
宋蕴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闵九,“本王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闵九立即将自己派人调查来的穆容从小到大的经历递给了宋蕴,“属下看过,上面的内容同咱们第一次调查的并没有什么出入。这一份更详细,更仔细。连王妃娘娘小时候几时不尿床都写得一清二楚……”
“属下实在没有从中发现王妃娘娘到底是如何藏拙的。还有一点,王妃娘娘在继母和继姐的影响下,自幼就不爱读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爱浓妆艳抹和到处惹是生非。”
闵九感觉自己很委屈,明明他之前查得就没错,却因为王妃娘娘与从前变得不一样了,他被罚了十鞭子。
宋蕴翻着手中的纸,一页接着一页,好看的薄唇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他对他的新王妃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