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秘密基地，深夜11:53。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黄天赐站在单面玻璃前，玻璃上映出他疲惫的面容——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将第三杯浓缩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却驱不散脑海中盘旋的疑问。
“黄队，她的背景查到了。”女记录员推门进来，递过一块平板。
她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审讯区显得格外清晰，
“林小小，24岁，东海市阳光孤儿院出身，十年前离奇失踪。”
黄天赐盯着屏幕上那张稚嫩的照片——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笑得灿烂，与审讯室里那个瑟缩的身影判若两人。
“是林向东的侄女？”
“DNA比对确认了。”女记录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但测谎仪显示她没说谎，确实是被胁迫参与实验的。”
黄天赐长叹一口气，推开里间铁门。
刺眼的白光下，林小小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蜷缩在椅上。
她身上套着过大的病号服，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
“再说一遍你的全名。”黄天赐拉开椅子坐下，指节敲击着桌面。
“林、林小小。”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黄天赐眯起眼睛。
资料显示她已经二十四岁，可眼前的人瘦弱得像个未成年孩子。
“林小姐，”他推过去一杯热水，水面因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你在那个实验室，待了多久？”
林小小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圈扩散的水渍上，嘴唇开始颤抖，声音细若游丝：
“记、记不清了……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更久……他们、他们经常给我打针……”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像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
监控室内，女记录员眉头紧锁，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记录着每一句对话。
透过单向玻璃，她能清晰看到林小小手腕上那些针孔——密密麻麻，像一串丑陋的珍珠。
里间，黄天赐的声音放轻了些：“谁把你关进去的？”
林小小突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你们……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节奏紊乱，“那个东倭人……林向东。”
声音忽然又低了下去，带着某种诡异的平静：“他说我是最完美的作品……”
黄天赐的指尖在桌面上微微一顿：“你不是他的侄女吗？不也是东倭人，怎么……”
“你觉得有这样对自己侄女的吗？”林小小猛地停下敲击的动作，指节绷紧，
“我再次重申，我是华夏人，出生在华夏，也是在华夏的孤儿院长大。”
她声音冷硬，像是刀锋刮过金属，“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黄天赐瞳孔微微收缩，片刻后，接着问道：“实验室是做什么的？”
“神经锁。”
林小小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一瞬间从混沌中挣脱，
“他们用纳米材料改造人类神经系统，制造超级士兵。”
指尖轻轻点上自己的后颈，“就在这里……植入控制芯片。”
监控室内，女记录员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这与王冬带回来的数据匣内容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