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瞬间浮出一丝笑意,是谢晚晚,是她来了。
若说是权谋,大抵国公府那些心思深沉的人要稍占上风,可若是论起行军打仗,定要数将军府更胜一筹。
谢晚晚带来的这些人可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寇的,单看周身气势便令人胆寒不已。
这下子,局面瞬间从羽林卫围堵住御书房,变成了将军府围堵住羽林卫。
国公爷见状,一时之间面色大变:“你怎敢带重兵持枪入宫?此乃大逆不道之举!”
谢晚晚骑策马上前,冷笑一声:“国公府买通羽林卫,欲助晋幽王谋权篡位,谢府接诏入宫救驾,何来的大逆不道?
反观国公爷,你竟买通羽林卫,助纣为虐,不知悔改,你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顾廷墨在这时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再不复往日的懒散不羁,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逸不凡,周身颇有种不怒自威的强悍气场。
一路走来,羽林卫竟是被逼得纷纷退让,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谢将军来得正好,”顾廷墨信步走来,仿佛周遭兵刃皆是虚设,“晋幽王刺杀父皇,已被本王就地斩杀,但这些余孽还需谢将军出手料理。”
瞧见自己带来的人马被团团围住,又乍一听到晋幽王的死讯,国公爷瞬间面如土色。
他下意识看向萧贵妃,见女儿面色狰狞,眸中恨意翻涌,国公爷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顾景书都不在了,今日他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了!
气势一散,国公爷仿佛一息之间老了好几岁,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塌了下去。
跟随的羽林卫察觉到其变化,更是如一盘散沙一般,愈发没了斗志。
萧贵妃却不肯服输,嘶吼道:“父亲,是顾廷墨亲手杀了景书!父亲定要为景书报仇啊!”
国公爷猛地扭头看向顾廷墨,眸中杀意腾腾。
这竖子害他前功尽弃,满盘皆输,他绝不容许这人存活于世,更不能让他登上那个位置。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他便先为外孙报了仇,再去地下与他团聚!
国公爷高举手中长剑,私声下令:“羽林卫听令,即刻诛杀承瑄王!”
他喊得倒是声势浩大,可此时羽林卫人心溃散,谢晚晚一方却斗志昂扬,双方短兵相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胜负已定。
至于国公爷,他连顾廷墨的衣角都没碰着,便被谢晚晚亲自动手擒住了。
虽被擒住了,国公爷的嘴却没停:“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岂敢对老夫动手,还不快放手!”
谢晚晚冷笑一声:“国公爷一个大男子,却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
随即不知从哪儿拽来一块布巾,直接堵住了国公爷的嘴。
眼瞧着羽林卫或是缴械投降,或是被就地诛杀,就连自己的父亲也被擒,萧贵妃眼中的绝望之色混杂着不甘,越来越浓。
事情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的儿子死了。
她的太后梦彻底破碎了。
就连国公府也是大厦将倾,再无来日。
她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待场面控制下来后,顾廷墨扬声道:“萧贵妃伙同外戚谋权篡位,死不悔改,赐鸩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