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白向来脸皮厚，即使是疑似自己的爆料，也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但坐在他旁边的沈知聿却忍无可忍。
“谢暮白，你就真的一点自尊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谢暮白眨眨眼，眼中似有疑惑。
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从来没变过。
只是从前与现在的身份差异，让旁人眼中玩世不恭的风流纨绔变成了没脸没皮的三流明星。
思及此，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以前没发现么？”
沈知聿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以至于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爱是恨。
谢暮白再次叹息。
“难得沈总愿意回头，我不敢变啊，要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沈总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说着，他甚至发挥出了这些年在娱乐圈磨练出来的演技。
眼神里又有情意、又有哀怨。
“我知道，我当年不该那么对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你心里有气，打我骂我我都认，但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给你打电话？我妈以前是做过错事，但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她治病需要钱，我不能不管她。”
谢暮白说这话时的表情，像极了为给母亲治病，无奈卖身的小白花。
沈知聿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尖颤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人耍的团团转的一条狗。
当初谢暮白甩他时，像扔垃圾。
昨天谢暮白一通电话，他又回来了。
真正一点自尊都没有的人，其实是他。
沈知聿深吸一口气，声音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这一次，我不想跟你谈感情，你谢暮白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明白！”
谢暮白瞬间又恢复以往那副贱嗖嗖的样子，抬手比了个OK。
“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吗？跟以前也没多大区别。”
沈知聿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怎么也散不了。
车里又是寂静一片。
车窗外的场景，逐渐熟悉起来。
这是以前谢暮白经常玩的一家私人会所。
他不好色，玩性却很大。
毕竟，一个不学无术的顶级富二代的生活，真的很无聊。
他以前最喜欢开机车，后来跑山道的时候摔了，浑身上下十几处骨折，也就老实了。
闲的没事时，无非就是喝喝酒、打打牌，风尘场里转一圈。
就连当初进娱乐圈，也不过是穷极无聊之下的消遣罢了。
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下车时，谢暮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早说是这种局，我还换什么衣服。”
沈知聿斜着眼睛瞥他一眼，“你穿正装的样子，最像个人。”
谢暮白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
“你觉得我幽默吗？”沈知聿还是连一丝笑模样都没有。
谢暮白果断闭嘴。
会所内部，光线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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