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影扑过来,辛五薇眼疾手快迅速闪到了一边,避免了被砸到的危险。
而旁边正津津有味说着话的中年汉子就没有那么幸运,砸翻的羊汤溅了他一脸,幸好不是刚出锅的,并不滚烫,但是温度也不低,脸上瞬间被糊了通红,油腻腻的黏住了眼睛。
气得他抹着眼睛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敢在你虎二爷头上撒野!”
辛五薇躲得太快,心里有些愧疚,忙从包包里掏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大哥先擦擦吧。”
虎二爷停滞了几秒,报以感激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镇定的姑娘,却没伸手去接那个绣着桃花的帕子,而是示意她站到自己的身后。
转眼就变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瞪住桌子上趴着的人。
那人好似受了伤,伏在桌上一直在呻吟。
“何二啊,你这是又唱的哪出戏啊?”虎二爷抱着膀子问道。
真是糟心,每天喝个羊汤都不能安生。三天两头地来闹,不就是一个羊汤方子,何老丈不愿意给,何二又铁了心地要。
这时,旁边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里站出来一精瘦的男子,呲着黄牙一笑冲虎二爷抱拳:“实在抱歉,惊扰了虎二爷,小的给您赔不是。但是,我们可不是陪着何二唱戏的。”
“何二欠了我们赌坊一百两银子,说好一月为期,今日便是最后一天。”
“何二说他没钱还,我们老大仁善,愿意再宽限些时日给他,但是今天必须得还一半,不然就剁了他一只手,若是下次还不能换上,就再砍一条腿。”
“你这侄子下半辈子是能活得全活样,还是做个残废,全在何老丈一念之间啊。”
黄牙又眯眼乐呵呵地又扭头冲着站在热锅前的何老丈一挥手:
“我听说客留香的高掌柜曾出五百两买您老的方子,虽然您骂了他一顿,但是他是个宅心仁厚的,现在应该还是愿意拿出五百两来。”
那笑模样,好似刚刚打了人砸了摊子的不是他一般。
被虎二爷挡在身后的辛五薇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明晃晃的就是冲着羊汤方子来的。
只是,何老丈,不知他。
氤氲腾起的热气将何老丈的身影照得飘忽不定,他一直淡定地站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搅着锅里的羊汤。
过了许久,辛五薇以为何老丈这次应该还是不会妥协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苍老的声音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何二,小的时候你爹曾带你来喝羊汤,你还没有桌子高,却自己抱着大碗喝了整整一碗。给你爹吓得生怕你撑着。”
“我问你,这汤好喝嘛,你说好喝。”
“我又问你,我教你熬汤好不好,你说不好。你说熬汤太辛苦了,你不要做熬汤的人,你要做喝汤的人。”
“你总是埋怨我,为什么我一个无儿无女的糟老头子,就是不愿意把这个手艺传给你,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吃得了这个苦嘛。”
“不过是一碗汤罢了,是父老乡亲捧着,才有了几分薄名。就值得你如此作践自己嘛?”
“还有,告诉高掌柜的,这羊汤我不能卖给他。他拿了方子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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