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初唇角笑意更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洛鹂自以为她怕了,脸上得意之色更甚。
“怎么样,若非你在乡下时手脚便不干净,我又如何会直接去你的院子里搜?”
“你是何时去我院中的?”洛云初淡淡瞥向洛鹂,“以你的性子定是片刻都忍不了,想来是方才趁我过来试衣裳的时候吧?我这个主子都不在,随意寻个丫鬟作证,便说是我拿的了?”
“且不说伏彩本就不是我的心腹,就算是了,趁着主子不在,便带着外人进屋搜查的下人,却是不忠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便定了伏彩的结局。
伏彩闻言,脸色一变,惊慌失措地看向赵怜,却被赵怜狠狠剜了一眼。
“你这是说你的丫鬟吃里扒外了?”洛鹂很生气,自是就口不择言。
她的污蔑借口本就拙劣,如今见洛云初话中大有可轻松脱身的意思,更是气恼。
这洛云初明明也只比她大一岁而已,怎么说话做事跟泥鳅似的?
滑不溜秋,叫人怎么也抓不住把柄。
“是与不是,暂且有待定夺。”洛云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洛鹂气得几乎胸口都要爆炸了:“伏彩是伯母给你的丫鬟!怎么可能会吃里扒外呢!”
赵怜神色大变:“鹂儿!莫要胡说!”
她这是不将所有人拉下水不死心么!
洛云初却轻笑一声,好看眉眼向下弯了弯。
“是啊,母亲给的丫鬟,怎么会吃里扒外呢?”
伏彩闻言,藏于袖中的手指一颤,一股子惧意自心底油然而生。
同时升起的,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洛鹂更是一愣,洛云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伸手指了指洛云初:“你,你……”
“祖母,”洛云初并不理会洛鹂,而是对向了洛老夫人,“这东西确实不是云儿偷的,一个东瀛的舶来品,云儿倒也看不上,彩云院的门往哪边开,云儿都不知晓,如何又能进去偷东西呢?这般红口白牙的污蔑,云儿不认!”
“而伏彩身为忆柔居的下人,不光不知道为主子证明清白,反而大肆放人进来搜查,云儿虽是庶女,却也是未出阁的女儿,损了云儿的清誉事小,传出去丢了尚书府的脸面事大!这等不忠的下人,忆柔居也是留不得了。”
“至于当初在乡下说我偷东西,正好,那时候我与秋桑二人孤立无援,还叫张娘子不清不楚地拿鞭子抽了一顿,今日你提起来,刚好还我一个公道。否则,说出去倒叫人看了尚书府的笑话,我庶女名声不要也就罢了,二姐姐乃嫡长女,若因云儿而遭人非议,也说不过去!”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不给旁人任何反驳插嘴的机会。
伏彩吓得脸色发白,赵怜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洛鹂更没料到自己竟然替洛云初做了筏子,心中不可谓不恨。
她原先的计划很简单,只要人证物证俱在,便是假冒的又如何?
总归洛云初只有一张嘴,洛卿卿也说了,只管放心大胆地撒泼,到时候大伯母会帮忙的。
反正都没人知道真相,到时候等洛云初百般狡辩之际,再将庄子上的管事娘子叫来指认她,洛云初自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