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明净透彻,轻洒着素洁如水的银辉。
栖凤宫的殿门被轻轻推开,丫鬟们看清来人后慌忙跪拜,却被夜江粼都屏退了。室内秦疏言正靠在桌边,随手翻阅着一本古籍,见他来了方才合上。
秦疏言并未看他,只淡淡道:“皇上您来了。”
“皇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呢。”夜江粼无奈地耸肩,她还真是人如其名,疏离且寡言。
“皇上有什么不妨直说。”秦疏言抬眸,清冷的双眸淡然无波,好似深潭之水,幽深且平静。
“你就不担心朕今日不来吗?”夜江粼挑眉轻笑道。
“我这栖凤宫不比梦倾宫,皇上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怎么会?在朕心里,皇后的栖凤宫可是谁也比不了的。”夜江粼伸手,还未触及她的肩膀便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皇上,您逾矩了。”秦疏言淡淡地提醒道。
夜江粼收回了手,轻叹了口气,“过几日晚晚便要及笄,这及笄宴便要拜托于你了。”
“晚晚也是我的妹妹,为她操办本是分内之事,不劳皇上再提醒一遍。”秦疏言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关于晚晚的终身大事皇上考虑得如何了?”
女子及笄后便可婚配,夜江晚贵为公主,又是夜江粼一母同胞的妹妹,不知道关于此他作何打算?
夜江粼沉默良久,在秦疏言以为他放弃回答的时候却忽然开了口,“康王世子你可了解?”
“不甚了解,只知那漠北偏远蛮荒,气候恶劣,属实不是久居之地。”他问及康王世子,秦疏言自是猜到了他欲让夜江晚远嫁的打算,或许从政治利益各方面来看这都是个极佳的选择,但是以牺牲夜江晚的幸福为前提的。
“晚晚她,同意了。”夜江粼似很艰难说出这句话,他又何尝不知那漠北之地荒蛮,晚晚作为最尊贵的公主本该在这帝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挑选喜欢的如意郎君做驸马,逍遥快活地安度余生。
可是他没办法,这大启江山不稳,西有平西侯拥立五皇子称霸西境,北是异性康王独占鳌头,西北皆为边塞要地,夜江粼无法掌控,所以终是隐患。
昔日于先皇忠心耿耿,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又能保证能始终如一?若能为他所用自是最好,若不能他日他定除之后快,只是他现在实力尚不允许。
“皇上既已决定就没必要再问臣妾。”秦疏言柳眉轻挑,透着几分不悦。她自是知道其中利害,但还是替晚晚鸣不平。
“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她很挂念你。”夜江粼知晓秦疏言恼他,其实他心里也是同样恼恨自己无能,连唯一的妹妹都护不住,反倒是需要妹妹挡在他前面,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失败。
“臣妾知道了。”秦疏言起身拜退,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留得栖凤宫的灯盏映照着那孤冷的身影,明灭摇曳,彻夜未熄。
自十五过后,夜江粼没有再留宿宫任何一宫,接连几日都是在御书房度过的。而后穿出了嘉宁公主要办及笄宴的消息,这一向冷清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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