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的打发了身后的几个宫女,关上门拔了一根手上的簪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床的方向走去。离着床越近,那股血腥味越浓。她咬了咬唇,握紧了手上的簪子,迅速的掀开了另外一边的帘子。就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靠在床的一边角落中,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床上血迹斑斑,想来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流出来的。
安相思忙上前,伸手往那男人的鼻尖探去,怎知,小手还未碰到男子的鼻翼,就觉得身手上一股出来一股重力,整个人往下一沉,迎面撞进男子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安相思心跳一快,因为男子突如其来的动做,而吓了一跳。
可即便如此,她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黑衣人的脸庞,眼中的慌乱褪去,相反,有些苍白的樱唇边勾出一个邪肆的弧度来,“沈公子,当真是好雅兴。”
她道,声音很冷,还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
沈言卿双眼微眯,凌乱的发下那颗滴泪痣不知是否是因为染了鲜血十分的夺人眼球,却是因为相思的这句问话,收敛的唇边勾起了一抹轻笑。
相思像是不曾看见了他唇边那抹笑意,果断的伸出手直接开始撕开他的外袍,藏在一边,“你身上血迹太多,会连累了我。”她一面将怀里随身藏着的金疮药掏了出来,一边撒在他的伤口上,一边道,“等伤好点了就快走。”
相思说的很直白,眼里亦是一片冰冷。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曾停下来,细细的将他身上的伤口给检查了一遍。他虽说看上去血迹斑驳,很是严重,但实际上大都是皮肉伤,只要止住了血修养两天便不会有了什么大碍。
只是,一个尚书府的公子会伤成这般样子,亦是十分的令人疑惑。
从头至尾,相思都并未问了他一句为何会伤了?就只是安静的替他包扎着,沈言卿亦是,哪怕是金疮药直接撒在他的伤口上,他唇边的那抹轻笑也从未消失过,也没见他喊过一声疼。
等最后一处伤口包扎好,相思才抬起有些酸胀的脖子,左右扭了下,“沈公子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想来也不会这么弱不禁风,若是无事,便可以走了,相思不送了。”
说罢,便想折身去了椅子上,毕竟是尚书府的公子,还与自己有过婚姻,若是死在这里,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亦是说不清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送命,定是不值得的。
就在相思愣神的时候,手腕出便传来一股力量,由于惯性,她整个人跌在了床上,床帘顺势也落了下来,相思在慌乱间听到了一声闷哼,想必是刚才碰到了他的伤口。
“你,想要干什么?”相思蹙眉道,挣扎的想要起来,也不知为何,看到沈言卿她便忍不住脾气,水眸咕噜一转,索性整个人顺势撞下去,恰好撞在了他的伤口上,果不其然,又听到他一声痛苦的闷哼声,故作娇柔的问道“沈公子,莫非您现在是后悔了,又想要了相思?”
沈言卿皱眉,却依旧不曾放了手,有些嘶哑微弱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杀意,“外面有人。”
相思不由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这里是秀女居住的宫殿,外面自然是有宫婢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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