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寒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推动瓶身。
瓷白的瓶身晃了晃,倒在锦缎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温尘心扫了一眼瓷瓶。
“为什么?”
周稚寒眸光一闪,蹭了蹭眼前人洁白地衣服,虚弱地说:“好苦。”
温尘心包扎的手一顿,白皙的指尖带着凉意点在周稚寒眉间。
那颗红痣灼热,像是将一团火凝聚成了一个点。
只过了几秒他就收回了手,将丹药收回乾坤袋。
不吃就不吃,周稚寒的体质异于常人,就算不吃也比寻常人恢复的快。
他起身回到蒲团之上,盘腿而坐。
继续引气入体。
他需要快点筑基。
这话光想想他就觉得好笑。
周稚寒感受到额间的冷意消散,他侧头看向近在咫尺,又触碰不到的人。
“哼!”
他撑着床坐起来,他皱眉,低头看向腹部的伤口。
“啧~”
真有点痛。
不过还好。
他赤着脚,莹白的肌肤之下,淡青色的血管像是点点青梅凝聚。
他踩在冰冷的地板之上,缓缓行至温尘心身前,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坐下。
视线仔细地描摹着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容。
温尘心双眸紧闭,神色专注地引气入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周稚寒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轻轻靠在温尘心的膝盖上,感受到周遭的灵气朝这边。
“真的是炼气期。”
好弱的师尊,他也是第一次见,弱的像是一只手就能捏碎。
温尘心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视线往下,语气微冷。
“出去。”
周稚寒眸光暗了暗,不情不愿的坐起来。
“小气。”
给他占点便宜怎么了?
都是千年的老头子了,又并非什么黄花大闺男。
他起身,眉头微微皱起。
该死的逍遥子,该死的凡朽大陆之外的人,伤了他的内脏。
若不是逍遥宗人已经死绝了,定要抽筋扒皮。
等他到炼虚期定要找到那双巨眼捏碎。
温尘心闭眼,不再管周稚寒怎么想。
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做不到坐怀不乱。
周稚寒一身白衣从东阁出去,就遇到了守在山脚下的凌逸尘。
他寻思着,这不是他的位置吗?
当初他刚来乾坤宗,也是在离师尊最近的地方开辟洞府,以便听从师尊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