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顿时一惊:“刘兄何故如此?莫非就因为刚才你我的意见分歧吗?”
刘灭摇了摇:“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就不必再往一起凑了,不然你别扭,我也别扭。”
“道不同不相为谋?”陈耀暗自琢磨了一下。自从认识以来,他总是能听到刘灭的口中说出这些高深莫测的词来。
陈耀争辩:“对不起了刘兄,适才我以为那个孩子是为你所杀,一时情急误会了你,陈某在此向你道歉了,还望刘兄原谅则个。这两月以来,你每天都偷来不少元石矿供我修练,咱们还是不要分开,也容我报答刘兄一二。”
刘灭从陈耀身上取下粮食袋子,分出一半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将剩下的一半递给陈耀:“之前助你修练,以及搞来这路引,我确实存了与你患难之交,以图后事的心思。只是现在看来,我们两人在一起确实不合适。你不用想着报答我什么了,你已是练气一重,再加上这份路引,进入青山郡拜个修仙宗门应当不难。从此之后,你我天涯陌路,各自讨生活吧。”
刘灭说完,冲着陈耀抱了抱拳,便拔腿离开。
陈耀赶紧起身追了上去,拦住了刘灭的去路:“刘兄莫急,即便要分开,也让我将你送到青山郡再说。这山高林密的地方,万一遇上妖兽出没,你一介凡人,怕是性命不保。”
话是好话,但陈耀的语气冰冷,竟然隐隐有威胁之意。
刘灭面露讥笑:“你恐怕不是担心我遇上妖兽性命不保吧?你是怀疑那路引有假,或者怕我走漏了你偷偷修炼的消息?”
陈耀面色不改:“自然是怕刘兄被妖兽吃了,若死在这种地方,怕是没人会给刘兄收尸!还是容陈某护送刘兄前往青山郡吧!”
刘灭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陈耀啊陈耀,我还真是看错了你。以前我只以为你色厉内荏,自私自利,却不曾想你还会恩将仇报?若没有我给你偷来元石,就凭你也能进入练气期?若不是我与看守矿洞的修士周旋,你能得到这青山郡的路引?若不是我守口如瓶,你以为那些修士会放任你一个罪奴成为修士?”
陈耀被刘灭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心一横,右手一结印,罡风骤起,隐而不发,出言威胁:“刘兄莫要说这些废话,护送你到了青山郡,陈某自然要好好报答刘兄大恩!”
眼见陈耀如此作为,刘灭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既惊恐、又颓败的神情,眼里闪过忌惮,最终低头叹息:“唉!早知今日,我又何必舍着命助你修练呢?我真是自作孽!”
刘灭的表情被陈耀尽收眼底,知道刘灭说出这话来,已经是服了软了,倒也没有步步紧逼,顺手收了手中的罡风,拍了拍刘灭的肩膀:“刘兄舍命对我,我自然不会辜负刘兄,等你我到了青山郡,我去宗门有了修练的前途,自然也不会亏了刘兄,届时刘兄若想谋个差事,别的不敢说,一个牵马坠蹬、洒扫庭除的活计断然没有问题。”
刘灭听了,再次一叹:“唉,但愿到时陈兄不要食言吧。我没有修行资质,能去宗门做个杂役,也已经胜过在遗弃之地苦苦挣扎了。”
陈耀点头:“自不会食言。”说完再次拍了拍刘灭的肩膀,又将脑袋高高扬起,目光看着虚空,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如今我已是修行中人,你我仙凡殊途啊。待我走上长生路,护你一世周全想必不难。您说对吧?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