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墨一怔,半晌,才开口道:“把那女人放出来吧。”
“是。”长风打量着楚玄墨的脸色,斟酌开口,“王爷,那女人不仅治好了自己的哑症,还懂得如何治疗寒砚,不妨……”
长风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楚玄墨便心领神会,冷声打断道:“她还不值得本王信任。”
“是。”长风领命而去。
苏婉倾正靠在软垫上吃着甜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连忙将果核一扔,将夜里偷溜出去抱来的被子迅速扔到了窗外。
长风抱拳并未言语,苏婉倾垂眸打量片刻,知道这是楚玄墨意识到自己误会她了,遂仰着下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柴房。
长风刚准备离开跟楚玄墨复命,便看见楚玄墨负手站在檐下,他随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见地上扔着的一床棉被……
长风细长的眼睛登时瞪大了几分,他跟随王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敢在王爷眼皮底下耍花样的人,“王爷,这……”
“罢了。”楚玄墨看着女人昂首挺胸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经过那日之后,王府后院总算消停了一阵,没人再敢找苏婉倾的不快。
苏婉倾乐得清静,每日不是翻书就是运动,几个月后,不仅体重掉了几十斤,就连皮肤状态也好了很多,终于不是先前那个满脸脓包的猪头了。
这日,她在花园中采了新鲜薄荷回去泡茶,穿过回廊的时候刚好碰见楚玄墨顶着张万年冰山脸经过。
苏婉倾装作没看见,目不斜视地走开了。
楚玄墨投去漫不经心地一瞥,面上神情冷淡,心中倒是对苏婉倾短短几个月的变化十分震惊。
他身后的侍卫朝云见苏婉倾面生,剑眉一横,呵斥道:“大胆,见到王爷还不行礼?”
苏婉倾不以为意地偏了偏脑袋,指着自己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朝云扬着下巴:“此处难道还有旁人不成?”
苏婉倾抱着胸,唇角一弯,“王爷都没说治我的罪,你着急什么?”
“你!”朝云气结,忍不住衣袖一甩,辩驳道:“那是我家王爷心善,不与你这个小人一般计较!”
“噗,”苏婉倾听到“心善”一词忍不住笑出声,视线在目光幽深的楚玄墨脸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随即“小人”二字落入耳中,苏婉倾嘴角的笑意迅速散去,一双杏眸冷冷地看向朝云,确认了一句:“小人?”
朝云白眼一翻,揶揄道:“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楚玄墨抖了抖眼皮,不动声色地看着苏婉倾。
苏婉倾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上臂,“我好歹是皇帝钦赐的宸王妃,做你一回主子不委屈你吧?”
“什么?”朝云登时瞪大了眼睛,指着苏婉倾,“你是那个丑……”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
“嗯?”苏婉倾飞过去一记眼刀,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她丑!
朝云顿觉失言,憋闷地垂下了脑袋,“小的知错。”
苏婉倾满意地勾起嘴角。
楚玄墨幽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朝云立马反应过来,胸脯一挺:“可就算你是王妃,见到王爷也该行礼!”
苏婉倾闻言,觑了楚玄墨一眼,悠悠开口:“哦?我还以为王爷不注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