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乡是个小城市,人口原本就没多少,而这后半夜的火车站就更没什么人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候车室的长条椅子上。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距离火车进站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于是我站起身朝检票口走去。
检票口也有些简陋,甚至连个检票员都没有,我走进检票口呢瞬间,听到一个小女孩跟她妈妈说:“妈妈,刚才那个哥哥怎么站起来就突然不见了?”
她妈妈略带紧张的说:“你别瞎说话,哪有什么哥哥。”
满是浓雾的站台上也空无一人,一阵小风吹过,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甚至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背着手紧盯着远方,片刻之后在浓雾中突然有一盏发红的灯光亮起!
灯光越来越近,最后一辆老式的蒸汽火车头破雾而出,后面跟着七八节锈迹斑斑的车厢。
火车停住之后,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表情木讷的列车员站在了车门口,我抬起脚朝车厢内走去,那列车员视而不见,根本就没有要看我票的意思。
上了车后我找了空座坐下,然后打量起了四周。车上满是乘客,不过穿着却仿佛是上个世纪的打扮,有钱的一开口满嘴金牙,没钱的穿条裤子都漏波膝盖,有钱的吃桶泡面嘴里滔滔不绝的讲着生意经,没钱的低着脑袋啃馒头,时不时的偷瞄着人家的泡面桶咽口水。
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拎着个茶缸子,一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一条穿着格子西裤的腿上,格子西裤伸出戴满金戒指的手对老头左右开弓,最后要走了他唯一的一筐鸡蛋作为赔偿。
老头双颊肿得老高,满脸的无助。本想着拿攒了半年的鸡蛋去城里卖了换钱,给孙女买个洋娃娃,可谁知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其实格子西裤被泼上水的裤子洗洗还能穿,而这条裤子只不过是他衣柜里众多裤子的一条,真的是九牛一毛。
可还是这条裤子,对与老头来说,却足矣摧毁他的自尊。
另外一个座上,一个身穿羊毛衫,戴着块金表的胳膊拿起了一只肥鸡腿,而他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两个破衣喽搜的母子,小孩子三岁左右的样子,望着那只鸡腿都流下了口水。
母亲见状连忙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嘴里说着:“娃来吃地瓜,鸡腿不好吃。”
金表羊毛衫听完撇起了嘴,咬了一大口肉不断的咀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吃过吗就说不好吃,这玩意可香了!”
孩子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年轻母亲红着眼圈打了孩子几下,孩子都知道鸡腿香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只是没钱买。
金表羊毛衫满脸得意的吧唧着最,孩子也越哭越凶了起来,我看到那年轻母亲的心,已经缩到了一起。
一个鸡腿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却成为那小孩子童年里的一段阴影,以后也许他吃到鸡腿时,还会想起多少年前车厢里发生的那一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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