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我可能出现幻觉了,竟然从谢珂眼神中看出了像谢四一样的委屈。
拜托,那可是谢珂啊,怎么可能。
前有听江昭棠宰人,后有看谢珂委屈,这一定是坐牢的臆想还没好。
我大惊,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映荷你......”
“娘子!”
谢珂欲要说话,却被远处清亮的声音盖了过去,他原本垂下的眉眼,猝然掠过一抹冷意,眉头轻蹙,耷拉下的唇角抿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我的身后。
脸色变得太快,让我有点猝不及防,不过我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很久,侧过身往后面看去。
站在不算烈的日光下,江昭棠恍若被光圈晕染,他墨色长发绾髻束起,着一身素净的青色云纹长衫,眉眼清俊如画,唇角微动温如暖玉。
他在不远处朝我招手,眼眸明亮,温润的笑意攀上眉梢:“娘子娘子,饭菜好了,该回来吃饭了。”
估计是声音喊得太大呛到了自己,他憋红了脸微弓身,一手捂住胸口,另只手捂住嘴,侧过脸低声轻咳起来。
江昭棠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好,牢狱阴寒,他在里面又陪我这么久,莫不是病着了吧。
我劝过,可惜他不曾听,莫得染上一丝责怪之意,等回过神来,已经跑到他身边扶上他的臂膀了。
江昭棠指腹轻揉我的眉心,安抚道:“娘子,我没事。”
我看着他的脸,神智晃了下,突然想起来什么,才抬起头往谢珂的方向看。
谢珂向我这边半抬手,似乎想拉住什么,眼眶有些泛红,眸底蕴起一层黯色,与我视线对上时,他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苦笑,手突然无力垂下,然后低头,转身走回了屋里。
怎么回事,他怎么像要哭了一样?我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摇了摇头又把它甩出去,癔症都是癔症,得去医馆开两贴补药,补补脑子了,娘说出现幻觉,多半是精神萎靡。
“娘子,”江昭棠垂眸凝视着我,眉目舒展,唇角轻启道,“家里来客人了,岳父唤我们快些回去。”
客人?自我记事起,家里的客人除了邻里乡亲,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除此之外,就没有见过别的客人。
...哦,这几位不熟悉。
院子里摆出了成婚时宴请宾客的圆桌,围在桌前的两个人正襟危坐,我犹疑地抬脚走进去,那两人也看向了我,竟是乡试放榜那日里来家里的两位大人,他们见我赶忙站起来,围了上来。
那个衣着更金贵的男人,一副悲痛的样子,伸过手似乎要握住我的手,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我扭过头,江昭棠又低眉捂嘴,赶忙伸手去拍拍他的后背。
等会儿也得去医馆给他开两副药。
我打定主意,见他已经不咳了,正要收回手,但想到当时我让他离开牢狱时,那副“我知道了,但我不听”的样子,手覆上他的胳膊两指一拧,没拧动。
我一愣,表面弱不禁风,内里这么结实的吗?
我咂下舌,气势不能输,眼睛恶狠狠地看他:“活该,叫你不听劝。”
江昭棠垂头哑笑,眼底尽是柔光,他低声认错:“下次都听娘子的。”
倒也不必。我看着他那张会蛊人的脸,吞咽了下,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转向那两位客人,瞅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不由又吞咽了下,赶忙招呼道:“您坐,您坐。”
“不不不!”衣着金贵的男人赶忙摇头,避开我要来扶住他的手,弓着腰,反过来招呼我:“您先坐,您先坐。”
我:?
我看向江昭棠,他只是微笑,并不表态。
太傲了吧哥,咱还只是个举人啊!上辈子你不是死于你的一身傲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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