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柯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搭在方向盘上：“档案拿到了？”
“拿到了。”
于纷纷钻进车里，翻出手机相册交给纪知柯：“我还去了趟文科楼。楼道里教职工展示板有她的资料。她消失的时候，我就跟你说她叫秋秋。”
纪知柯撇嘴：“确实不叫秋秋。”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了。”于纷纷觉得她有世界上最倔的队友“跟你说没有人类叫宝宝，你还不信。”
“我记得她一直在我身边。”纪知柯奇怪的胜负欲上来了“我还记得跟她求婚；我们买过很多气球；她还带我去过一个地方。”
于纷纷想翻白眼：“说好多次了。有别的细节吗？”
“很模糊。”纪知柯摇摇头，放大手机里的照片逐字逐句地读，想把每一个字刻进脑子里“李辞秋。2018年本科毕业。棠州大学古典文献专业博士……”手指颤抖的抚摸过照片里，李辞秋小鹿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我的秋秋，现在是博士了。”
“在读的……”
于纷纷蹙着眉，伸手熄灭手机屏幕：
“好不容易把你从美国弄回来，别这样。一见面就想抱人家，刚才那种眼神也有点吓人。”
看着黑掉的屏幕，纪知柯眼里满是失落：“她也不记得我们订过婚吗？”
“就她刚才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记得你。而且是你自己说的，大多数人相信的才是事实。”于纷纷不明白，为什么纪知柯在美国待了五年还是不长记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她一看到我们就会很激动。但是现在，我只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人可以一瞬间消失得这么彻底。不仅没有一点痕迹，还能抹掉除了我们以外，所有人的记忆。连宋思禹都不记得她，按理来说不应该……”
提到宋思禹的名字，纪知柯脸色明显沉下来。
“你还是不和宋思禹说话吗？”于纷纷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纪知柯的脸色。
像个大冰块。
还是换个话题吧。
“她开了一家书店。校工给我的，说棠大校友可以打折。”于纷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纪知柯手里“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找到她已经很好了。你不是还喜欢她吗？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
“不是喜欢”纪知柯摸出口袋里，镶着粉钻的戒指“她是我的妻子。”
于纷纷小声提醒：“未婚……”
“不会聊天可以不说话。”纪知柯不悦地皱起眉，念着名片后面印的地址，陷入沉思“鲁道夫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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