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的药效在逐渐的消退。
安浅陪在安隐的病床前。她望着面无血色的安隐,脑海里回荡着却还是片刻之前医生对她说过的话。
那些关于唐陌愈的话。
她抿着唇,紧皱眉头,尽管在片刻之前才刚刚用纸巾擦拭过手心,但很快又渗满了汗水。
“安隐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苏醒。这几天你都在医院,也应该很累了。”身后传来唐陌愈略显轻柔的嗓音:“我送你回去吧。”
安浅握着安隐的手,摇头说:“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醒过来。”
唐陌愈沉一口气,走近床边,握了安浅的手腕:“听我的,回去。”
他的五指触及到安浅肌肤的时候,让她的心里流过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她几乎是下意识,推开唐陌愈的手臂。
“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活到跟你结婚的。我是守信用的人,不会失信于人。”她的声调冷漠,是强迫着伪装出来的。
“你一定要在这里,我不放心。陪你在医院,可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唐陌愈平展的眉头此刻皱起。
“我说了,不用你管。”安浅不去望他,只是紧盯着安浅,但似是想起什么,又说:“医生说你……”
后面的话安浅却说不出来。她虽然想让他回去休息,但这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她怎么能够去关心一个害到她家破人亡的人,就算是他真的当场昏厥死亡,她也应该是毫不动容才对。
她咬着唇,恨自己多嘴。
那句话虽然是在说完,但也已经是透露了太多信息出去。
唐陌愈不置可否,转身去窗户那边。日光透进来铺在他的身上,好像镀了一层金。
他在打电话,压低了嗓音说话。
安浅竖起耳朵,也到底没听清他谈话的内容。只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的助手敲了病房的门,推门进来时候,抱着一大叠的文件以及一个大型号的pad。
唐陌愈从助手那里接过这一大叠的文件,在沙发上坐下,快速的翻阅,而是去滑动pad。助手已经是在送罢文件后离开。
安浅皱眉,这时候忍不住说:“这里是病房,不是你办公的地方。”
唐陌愈斜倚着沙发,轻描淡写说:“某人既然一定要留在这里,那我也只好陪同了。把她交给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心,只要让她一直待在我眼皮底下,我才会稍微的那么安心一些。”
安浅自是知晓他所指的是谁,切齿说:“你这人还真是……”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倒杯咖啡过来。今晚我可能需要熬夜来处理这些文件,有杯咖啡的话,那可就太好了。”唐陌愈嘴角轻抬道。
安浅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没好气说:“刚刚捐完骨髓的人,喝什么咖啡?喝茶吧。”她的话说完,就转身去拿这里原本为安隐准备的茶叶。
提起茶叶,唐陌愈眸子里的笑意更浓。
“这次该不会又放安眠药了吧。”他的话带着调侃的味道。
“我该给你下耗子药。”安浅拆开茶叶包,听到唐陌愈的话,忍不住说:“那样你就会永远闭上嘴巴了。不用整天在我面前叽叽喳喳,听得我都烦死。”
唐陌愈放下手里的pad:“谋杀亲夫,在古代一定要浸猪笼。”这时候安浅低过茶杯来,他顺手接过,在茶面上吹了说:“不过你放心,为了不让你浸猪笼,就算你放进去的是鹤顶红,我也坚持着不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