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津怀来了坑城最繁华的娱乐场所,民泰楼。里面夜夜笙歌,是动荡年代里为数不多的平静的消遣之处。
杨也这几天利用职务之便,翻阅了很多的机密文件,现在的他一改功利的心态,他就是他,他只是覃自源。
张津怀一下车,门口接应的服务员就自觉接下了车钥匙。
他叼着根牙签,理了理西装领带,便十足自信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皆是恭维他的人,“张副处长,好久不见啊。”
“是不常见啊,三爷,我天天泡在这,是不是被嫂夫人抓包了。”张津怀看着男人抱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男人一脸笑样地离开。
张津怀一进了大门,便直奔赌桌。
拨开人群,他坐在了主桌,旁人纷纷让道,这祖宗可不敢得罪。
“发牌发牌。”张津怀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就输掉了几百大洋。
屡屡战败,脾气也上头了,张津怀怒拍桌子,场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发牌的小厮手没有一点抖动,没有受到他的干扰。
张津怀输了一千大洋,直呼没意思。
张津怀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身离开。
“怀爷,别走啊,这把一定捞得回来。”老赌民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颈椎。”边说边扭动着脖子。
张津怀离开了民泰楼,走进了一家中医诊馆。
“周瞎子,周瞎子,快给你小爷我出来。”
“怀爷,轻叫唤,轻叫唤,别扰了我其他病人。”一身穿长衫的男子急忙走了出来,左手拿着长棍探着路。
“我是狗?你说我是狗,嫌命太长了!”
张津怀厉声说着,其他正在治疗的病人吓得一激灵。
“怀爷,你听错了,哪敢啊,还请里间就座。”
周武青戴着墨镜,领着张津怀进了里间,点上了艾灸,张津怀趴在了治疗床上。
周武青杵着长棍,嗒嗒嗒的声音作响。
张津怀压着声音说道:“周瞎子,你戏过了吧?”
周武青未回应,只是一个劲地上手,一只手摸着张津怀的脑袋,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胡须,故作深沉地说着:“想必,这就是阁下的屁股吧,果然臭,果然难闻。”
张津怀顺势起身,手抓上了周武青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周武青反压在床边。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周武青取下了眼镜,坐在一边。
“书生来信了,老家那边传信,开工。”
“小魏那边知道吗?”
“我刚刚才去,走了。”张津怀披上了外套。
用脚踢开了门,嘴里骂骂咧咧道:“周瞎子,下回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让你的诊馆马上消失。”苍老的身形曲着鞠躬,“得罪了,得罪了,老朽给怀爷赔罪。”
张津怀这才洋洋得意地走出诊馆。
“呸,走狗,当汉奸还自豪了,他祖宗要是知道自己的后人这幅德行,棺材板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