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启一脸懵比的看着司马徽,“先生这好像有点高看我了啊!”
司马徽呵呵淡笑了一下,“元启可笃定刘备会渡江移驻樊口?”
刘启重重点头,“若孙权愿意依旧维持眼下合盟局面,必暂借樊口与刘备。”
“刘备移兵,夏口迟早会让出来的。就算眼下他会留下兵马驻守,可若曹操大军逼近,刘备必将撤兵,攻取一座空城对元启你很难吗?”司马徽笑说道。
刘启摇了摇头,这可真不难。
“况且,若孙权当真如此不智,被你的离间计昏了头脑而对刘备用兵,你行截杀之举,也可兼顾。”司马徽淡淡说道,“若此计败,你欲暂在曹操军中立足,献上夏口这座重城,功劳可够?”
刘启那两道剑眉朝中间挤了挤,“可是我的两封信都被曹操给截了,他就算半信半疑,也知道我在信中说过刘备移兵樊口这件事。”
“他就算知道的无比详尽,可这也是你的本事不是吗?献城亦是事实。”司马徽说道。
刘启轻轻颔首,这倒是。
思索片刻,他喃喃说道:“献出一座江岸重城,我最多成为一员武将。”
“元启,以你的胆识谋略,升官不应成为你的阻碍。”司马徽淡笑说道,“你所虑的是如何成为一地郡守吧?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摆在明面上。”
“若曹操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绝不会将你放在任何一地,哪怕是县令。”
刘启苦笑了一声,“先生这一下子说的我居然有些哑口无言……”
欲择一地苟着发育的想法,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是心里有这个想法,眼下做的事情奔着这个目的去的而已。
他实在不明白司马徽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他有这打算的。
这个藏在庄子里拒绝了所有人征辟的好好先生,似乎……也不好。
当他不说好好好的时候,字里行间简直全是锋芒。
“是你对我说的太多了。欲为地方官,你就不能只在征伐之事上显露锋芒,须做一些其他的事,譬如谋略,譬如文治。谋略之事,若孙、刘合盟已成,你所具备的谋划之才,曹操也就看见了。你欲为地方官的希望,在老朽看来至少有七成把握。”
“曹操此战不论胜败,你出身云梦泽,熟悉此地山川地理,荆州数郡,必有你一席之地。”
刘启自嘲的轻笑了一下,“我苦心竭力的在大局上下功夫,先生这么一说,事情忽然间好像变得很简单了,我只需佯装攻打几次夏口就可以了?”
司马徽轻轻颔首,“元启你有卓越远见,但计谋,操弄的是人心,真正的计谋永远是把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若仅是佯攻夏口,就可以实现你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刘启抓了抓头顶,不禁苦笑说道:“先生你这么一说,那我这离间之计岂不是无用之举?”
“何来无用之说?曹操都易名化服来向你请教了,这难道不是巨大的结果?”司马徽笑道,“若非这离间之计,且恰好被曹操所截,仅是佯攻夏口,确实无益。”
“甚至就算是你向曹操献了夏口城,都不会为曹操所重视。曹操帐下谋士如云,你狐假虎威,借曹操兵威取城,他们又怎会看不出来呢?但眼下,可谓万事俱备,一切都能简单点。”
刘启被司马徽差点给绕糊涂了。
司马徽说的没错,他确实因为以未来看现在的缘故,有诸多的远见。
但计谋之事上……真差点火候。
司马徽三言两语就把一切给点了个清楚明白,且找到了他可以最轻易实现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