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司马徽扶着坐榻,忽然对刘启说道:“元启,有一事我须得告诉你。”
“先生终于舍得跟我说刘备的下落了?”刘启趺坐坐榻之上,毫无正形的笑问道。
司马徽既已收到了王粲的书信,那必然也知晓了刘备的结局。
但他心中有犹豫,刘启也不想逼问这大爷。
他的消息虽然晚一点,但差不多也快送来了。
司马徽苦笑了一下,“我以为你这小子会主动问我,也罢,老朽也学学那些无良小人,两头下注好了。”
“先生,那我这有些亏啊,你给刘备推荐了诸葛亮这等大才,是不是也该给我物色那么一两位?”刘启故意打趣道。
司马徽斜了一眼刘启,没好气的骂道:“你当天下的智谋之士是那树上的桑叶,地上的杂草,随便你怎么薅?赵云身负刘禅在长坂坡七出七进,救下了刘皇叔,如今他们已率部南奔夏口了。”
我……去!
刘启的表情顿时有些呆滞,好半晌才喃喃说道:“赵云是真虎啊,背着儿子七出七进救老子,刘备这一次大概是没办法玩摔儿子收买人心这一招了,但这命也是真的硬。”
“刘皇叔文有诸葛,武有关张赵三员虎将,兵马也不比曹军孱弱,他能突出重围并不稀奇。只是,他何时以摔儿子这等小人行径收买过人心?”司马徽不解问道。
他从未听闻这样的事情。
“原本,原本。”刘启打了个哈哈说道,“只是被我搅和了而已。”
司马徽那双略带沧桑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刘启,徐徐说道:“我知道元启你有过人的预事之能,但是我为何总有一种你好像预先知道了某些事一般,可对?”
“这个嘛……不好说啊。”刘启战术性的喝了口酒,“先生若信,可以当真。若不信,全当是我的呓语吧。这个天下……很难救的啊先生,哪怕是我们已经知道某个结果。”
司马徽那略显浑浊的瞳孔微张,抓着拐杖的手不禁一阵轻微颤抖,好半晌才喃喃说道:“我现在是真有些更愿意相信你这小子了……”
刘启斜卧榻中,没有理会司马徽的自言自语。
这老爷子愿意信自然是最好,但若是不信,他也无所谓,毕竟这事确实过于骇人听闻。
他现在更为上心的是,如何趁势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以刘备的身家给自己赚个大大的军功,捞一份功业,脱离水贼这个身份。
只是,刘备居然还是跑到了夏口,现在这是可有点儿不太好办了啊。
心中盘衡许久,刘启忽然眼前一亮。
这主意虽然脏了点,但或许应该有些效果。
“先生,借你纸笔一用。”刘启端着酒盏起身说道。
司马徽似乎还在细细咀嚼刘启对他说的那些话,神色微微一阵恍惚,仿若大梦初醒般对门口的童子吩咐道:“小台,带元启去书房。”
“喏!”
跟着小台到了书房,刘启拿起毛笔,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便提笔挥毫。
“启敬奉主公,我深知主上深恶孙权小儿窃据江东,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欲裂土分疆,划地自治。然曹军势大,来势汹汹,前番计谋不成,未能顺利阵前斩杀曹贼,至此却已再无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