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祁的眼眸沉了沉，眼底染上了几分可怕的阴郁之色。
二人坐在马车上，姜黎的目光却只是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衬出几分寂寥。
一旁的陆墨书迟疑许久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你当真下定决心同萧景祁和离吗？”
陆墨书的声音，让姜黎从自己沉默的思绪中回了神。
侧过头来看向陆墨书，淡淡道：“是啊，明知他不爱我，何必要一直纠缠呢？”
或许是被今晚孟雪瑶影响了情绪，姜黎此时说话的语气有些冷。
“也好。”
陆墨书脸上的表情，从未像此刻这么认真过，“我觉得他确实配不上你的爱。”
虽然不清楚姜黎跟萧景祁之间存在着什么问题，但是，能让姜黎出现这样伤心的神情，就这一点，萧景祁就配不上姜黎。
姜黎也没把陆墨书这番恭维的话当回事，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街景，道：“配不配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也快形同陌路了。”
“是啊......”
陆墨书憋屈了一晚上，就这句话让他听着最开心了，
甚至，这种欣然的情绪，他完全没有遗漏地在姜黎面前表现了出来。
姜黎看了看他，没好气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和离一事，你就这么开心？”
“那是自然。”
陆墨书笑得灿烂，在姜黎黑下来的脸色中，半玩笑半认真地开口道：“这样，我就有机会了。”
跟陆墨书相识多年，他的这张嘴姜黎最清楚，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根本当真不得。
“你有什么机会？莫要再拿我打趣了。”
姜黎的目光，警告般地扫过陆墨书玩世不恭的脸，却忽略了他看她时的眼底，那灼热和纯粹的情感。
陆墨书一听姜黎这话，还当真不敢再贸然多言。
对待姜黎，他有一种莫名的耐心和谨慎，他生怕自己一旦冲动了，最后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他在她身边三年，也不敢轻易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就是旁人说的，越是在乎，就越是懦弱了吧。
陆墨书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迟疑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小黎儿，你同我说实话，你跟萧景祁和离后，可还打算再嫁人？”
陆墨书佯装出往常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
姜黎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那笑容过于云淡风轻。
可陆墨书却还是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沧桑。
在萧景祁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姜黎这样倨傲明艳的女子面上出现沧桑的气息。
“暂时没有打算。”
陆墨书愣了一下，没想到姜黎回答得这么干脆。
她目光幽暗地看着前方，像是在对陆墨书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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