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卑微的话说出口时，姜黎便将自己一切尊严全都踩在脚下。
噙在眼中的泪花，硬生生被她给逼了回去。
萧景祁身子微微一僵，他似乎没料到，姜黎会询问这个问题。
黑沉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消散无踪。
萧景祁盯着姜黎，沉默许久后，才听到他口中发出一道讽刺的冷笑，“你觉得呢？”
姜黎看着他眼中的嘲讽，像是在嘲笑她刚才的自作多情。
本该伤心的姜黎却跟着一起笑了，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问题究竟是多么可笑。
简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五年的时间，若是萧景祁对她有一点点的心动，恐怕也不会像方才那样羞辱她。
萧景祁不明白姜黎为什么笑。
然而这次在她面前提起孟雪瑶，她的反应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平静的完全不像是她，不像是一个正常妻子应该出现的表情。
萧景祁看着姜黎现在这模样，心中只感觉越发烦躁。
五年来，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端庄体贴的乖巧模样，是所有人眼中万事得体的祁王妃。
但萧景祁心中清楚，那女人真实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恶毒......
一想起她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萧景祁就恨不得直接用手掐死她。
“我知道了。”
半晌，姜黎才从嘴里淡淡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她便走向内殿将自己的长裙换上。
萧景祁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那纤弱的背影，她那刚才淡漠的反应，不仅并未让他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反而让他的内心越发烦躁了。
在青禾的侍奉下，姜黎很快换好了一身得体的长裙，那张小脸儿明明未施粉黛，却依旧娇媚的令人移不开眼。
纵使萧景祁这些年恨透了她，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在他年少初见她时，便......
萧景祁克制的紧握双拳，逼迫自己不再多想。
姜黎回过身，似乎没料到萧景祁竟然还在大殿内。
她脚下一顿，迟疑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他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一次，她鼓足勇气对上萧景祁那幽深的眼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能看透那其中蕴含着什么。
姜黎自嘲一笑，她多年来的一厢情愿究竟换来了什么？
她所谓的坚持，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
“景祁......”
几番努力之后，姜黎总算是张开了嘴，可话到嘴边，最终却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对不起，这些年是我一厢情愿，才害你过的如此煎熬。”
姜黎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此刻的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心口针扎一般的疼。
那种沉闷的疼痛，在她打算对这段感情彻底放手时，变得异常强烈。
姜黎强忍着眼角泪花奔涌而出，望向萧景祁的黑眸中闪烁着浓浓的不甘，却又在下一瞬突然熄灭。
再次抬眼之际，只剩下了平静的淡漠。
这一瞬间的转变，让萧景祁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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