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韩智安排的司机果然出现在楼下，两人上车以后，正计划着今天的出游行程，驾驶室那位板正的年轻司机慢悠悠开口。
“林小姐，你们就不用费心了，董事长都安排好了。上午我们去城东，那边新开发了一片花海，董事长说你们一定会喜欢。午饭他订了空中餐厅，吃完饭他让我带你们去逛购物中心，正好可以消消食。下午他订了两张音乐剧的票，听说程小姐喜欢，看完音乐剧，再让我带你们去逛夜市，然后再送你们回家。您看这样的安排合适吗？”
林羽和程知笑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同款惊诧的表情，心道，这也太合适了。
不光是程知笑，就连林羽自己也很久没有过这么充实的假期。她们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吃饱喝足，一天下来累得够呛。晚上，林羽估摸着可以回家了，程知笑却突然提议，说想去林羽从前住的那栋握手楼看看。
林羽没做多想，反正有司机在，跑一趟也不麻烦，便给司机报了握手楼的地址。
握手楼的巷子依然又黑又长，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还是会有积水。林羽领着程知笑上了她从前住的那栋楼，楼梯口的感应灯依旧不够灵敏，她连续跺了好几次脚才终于亮起来，像是照亮了封藏在她脑海里的回忆。
早前韩智把这两间房子买了下来，所以，总有两个不太精致的钥匙挂在她的钥匙包上，随身携带着，像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林羽推开门，明明是秋天，她却闻到了和韩智在那个回南天初识时潮湿的气味。
她走到窗台前，指了指那扇窗，回头看向程知笑，“就是这里，就是这扇窗户，那天我推开，看见了韩智，”说到这，她低头，脸上不由闪过几分羞涩。
程知笑远远看着她，看得尤其认真，那表情似乎并不适合放在这样一个好友向他讲述回忆的场景之中。但程知笑就这么看了，看着看着眼睛竟然有些朦胧，她说：“小羽，你试试，和那天一样推开窗。”
林羽不明就里，但依旧觉得程知笑这个提议很有趣。或许，她也实在想念那一天的感觉，便伸手推开了那面玻璃。就在那一瞬间，对面的窗户几乎和她同时开了。
记忆中的场景在霎那间重叠。
依旧是那个男人，那张脸。他把下巴磕在窗台上，噙着坏笑看她，“回来了？我都等你很久了。”
林羽怔了几秒，“你不是，去海市了嘛？”
他轻笑，“骗你的，没去。”
“那你这是？”林羽意识到什么，突然回头看向程知笑，“你们？”
程知笑这才走上前几步，“对，我们合起伙来骗你的。”
林羽大约猜到了接下来韩智想干嘛。虽说前一晚她想了很多，也战胜了自己那点矫情做作的心魔，可真正到这一刻，她还是紧张的厉害，汗从手心密密麻麻的沁出来。她有些无助，只抬头望着对面与他一窗之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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