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此刻为我而亮起,世界在此刻为我侧目。在如此光辉的时刻,远野牧却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比分牌。
——他在想什么?
他在回忆黑暗房间窗外的闪电,飞翔的鸟雀,烧为灰烬的信笺,烟雨中的墓碑…而后看着他们渐渐泛黄——他想,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十二试炼”。
在沉默之后,他说道,“我,才是正确的。”
声音如此微弱,在四周的欢呼声中藏匿;笑容如此的浅,在周围的灿烂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感受到了一股酸涩感从鼻腔向上蔓延,他感受到了那脆弱的泪正在被哺育——
跌倒爬起,跌倒爬起,不知多少次后,他终于站在了“放弃”的门前。他想,周游世界后,他就能慨然走向“坟场”……
可是,他在这里并没有找到放弃的理由。
反之,他找到了再一次站起的勇气——既然没有后路,那就搏一个前程;既然还没输,那就努力赢。这是他从这些蓝色监狱的同伴中看到的,学到的一切——莫等廉颇老,再问江山寿——一个与他处世之道截然不同的,立足当下的生存之理。
...
散场后,远野牧超常回到了房间,准备沐浴更衣;洗漱后,照常坐在沙发上,与爱犬玩耍;嬉闹后,他播放着悠扬的乐曲,开始阅读书籍。
一间房,一个人,一条狗,一本书,一首曲,一杯咖啡.....
作为引爆网络的“罪魁祸首”,他毫不在意人言,甚至连打开社交软件的兴趣也没有。因为他知道此时的“鬣狗”已经把他当作了目标——或吹捧,或诋毁,一群无聊的人罢了。
媒体时而造神,时而毁人。在这个时代,如果学不会审视自己,那么便会成为一群无聊的人的“玩具”。
远野牧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与诺亚之间的差距,也清楚意识到自己与“天才”(远野牧认为的天才)之间的差距。所以,即使暴风吹袭,他仍可不动......
在混乱中,他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而这分安宁,却在电话铃的响起中消逝——
[来电人:糸师冴]
“晚上好,糸师冴。”
“晚好。”,糸师冴看着电脑中正在播放的集锦,向着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很精彩的一脚射门。”
“谢谢夸奖。”,远野牧笑着说道,“能得到你的夸奖真是不容易。”
“确实,我要求一向很高。”
摸着奥卡顺滑的毛,远野牧笑了笑,而后说道,“好了,冴。你打电话来就只是为了来恭喜我?不会吧?”
“...啧,情商真低。”糸师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来恭喜你,然后顺便来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回拜塔了。”
远野牧听着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结束后,轻声又说了些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话,于是——
“你刚刚骂我了。”
“没有。”
“是吗?”
“是。”糸师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对于这个谎言,糸师冴心中毫无愧疚感——我是人,他是个狗东西,我为什么要愧疚。
远野牧并没有找出证据,所以他揭过了此话题,说道,“等这里结束,我就回归拜塔。”
“赛场上见。”
“嗯,赛场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