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鬼子失踪了(下)(1/2)
我连忙摇头:“没有!”这两个字说得不够理直气壮,我自己都听出了我的心虚。我深吸了一口气,端正坐姿,又坚定地重复了一次:“当然没有!”
老妈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爱上赵嬴子了呢!”
我一怔,爱上赵嬴子?
老妈端过桌上的那盆汤,“你知道赵嬴子把灵儿封印进陶罐以后做了些什么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我连他怎么把灵儿封印进陶罐的都不知道。
老妈双手结印默诵咒语,汤面便忽然平整如同明镜。在镜中,我见到赵嬴子和灵儿,两人黯然对视,窗外传来几声鸡鸣。我想起那句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忽然悲从衷来,即见君子,云胡不喜?以前我就读过诗经中这首诗,那时全不明白这诗想要说些什么。明明是一个女子在期盼着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来了,女子却又不快乐。既然思念,就是想见到他,见面了以后,应该欣喜若狂才对,为什么反而悲伤?
现在我却似有些明白了,有的时候,相见争如不见,有情总似无情。
灵儿却不甘心就这样被收服,她蓦然后退,摘下挂在墙上的青铜剑。
赵嬴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灵儿,“你想要与我动手吗?”
灵儿咬牙,“我不甘心!”
不甘心!谁又能甘心?被自己深爱的人欺骗,不止是落的个凄惨下场这般简单,那种心碎如死的感觉,又有谁能甘心呢?
“好!若你能杀我,你便自由了,世间再无人能降服你。”
若你能杀我,我亦自由了,不必再承受这刻骨铭心的痛。
不知为何,我竟在水镜之中看出了赵嬴子的思想。
灵儿呢?连我都感觉到的她是否亦感觉到了?
灵儿咬紧牙关,一剑向着赵嬴子刺去,赵嬴子闪身避过。他是自幼修炼的御龙人,她虽然不曾修炼过什么,却是龙的女儿。
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且是一母所生。雨滴自开着的窗户飞溅进室内,随着剑光四处飞扬。剑若青虹,雨若飞花,灵儿的面颊凄艳如死。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却不带一丝烟火气。交战的双方都如同世外之仙,一举手一投足皆飘然出尘。
但只要是决斗就会有个输赢,市井无赖的决斗也罢,武林高手的对决也罢,甚或是神魔之战,总要决出个输赢来。
窗上挂着的素白窗帘随着剑光落下,灵儿这一剑到了赵嬴子的面前。
每一个命运都会有个归宿,每一段爱情都会有个结果。若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之战,若一切都已走到了尽头,当你我终于兵刃相向之时,过往的一切是否已成轻烟一缕?
她蓦然顿住了手中的剑,剑停驻不发,赵嬴子苍白如刀的手也迟疑了片刻。
虽然只是片刻,在她看来却一生般地长久,他会否砍下这一刀?
掌风如刀,雨丝如剑,他终于有所决断。这一掌仍然向着灵儿击下去,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灵儿惨笑!到底,这是你的选择!
她颓然倒地,没有死去,却气息奄然。
赵嬴子手中的陶罐闪烁着七彩光芒,那光落在灵儿的身上,便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灵儿的身体渐渐缩小,最终成了一条小小的金蛇被吸入那陶罐中。
整个过程,灵儿皆逆来顺受。
哀莫大于心死,若心已经死了,又怎么还会在意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灵儿被收入陶罐之内,赵嬴子取出羊皮符咒封在罐上。
所有的事情做完后,天色大亮,雨也渐止了。
他在陶罐前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陶罐,似已成了失去灵魂的躯壳。
外面传来人声喧闹,皋带着大批侍卫出现了。
“就是他!这个人擅闹禁宫!”
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嬴子,这个人似曾相识。他忽然想起,这人便是一直被缉拿着的逃犯赵嬴子。
他以为父亲孔甲捉拿他不过是因为他带走了灵儿,对于灵儿,他自己也同样心怀叵测,只不过碍于那是父亲的妃子,他不便染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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