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烧了一壶又一壶的水,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没有丝毫的休息时间。
沈淑华今天给她的任务,直接吩咐她到普通楼层当义工。
不管病人提出什么需求,她都要无条件的满足。
直到医院禁止家属探访,她再回到秦嘉盛的病房里面,做往日所做的事情。
“祁音。”
听惯了这一楼层的人,好一点的和她叫姑娘,难说的直接是喂,那丫头。
乍一听自己的名字,祁音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名字不属于自己。
这个名字随着她不能再上舞台,也一同留在了舞团里。
渐渐的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的名字,她缓缓回头,看向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盛铭。
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她又继续涮洗手中的毛巾。
盛铭见状,眉头紧皱,走到祁音身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
祁音忍不住,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她缓缓抬头,嘴巴缓慢张开:“疼。”
闻声,盛铭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力气,他赶忙松了手,急不可耐道:“我说过了,嫁给我,我会帮祁家。同样是嫁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祁音双手交叉,摸了摸刚刚被盛铭紧紧捏着的臂膀,仿佛这样就可以抚平那些伤痛,然后低头继续投毛巾:“不要开玩笑,我要继续忙了,你走吧。”
话音方落,盛铭不管不顾,直接拉起祁音的手腕,朝着病房外走去。
祁音被盛铭的举动吓到,双眸充满了惊恐,赶忙开口:“盛铭,松开我。”
“松开你?松开你,你要干什么?继续去做伺候人的活吗?这些不配你伺候他们?”盛铭一边说,一边将身后拉着往出走。
“那谁配?我配伺候你吗?”
一句话,盛铭停留在了原地。
那双手,不再拉着祁音往前走。
那双眼,他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祁音:“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音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毛巾缓缓拧干,毛巾上的水渍低落在地板上,然后抬头,一字一句,严谨的狠:“盛铭,我和你说过,我不相信谁的爱会一直在。再说,你的妹妹和秦骁有婚约,定了婚,不久后就会嫁入秦家。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一个和秦家有过婚约的女人,再嫁入你们家,你觉得可能吗?所以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秦嘉盛现在是残疾人,你要嫁给一个残疾人吗?”盛铭愠怒。
他更生气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女人!凭借盛家的地位,他不缺!
非但不缺,朝着他扑上来的更是比比皆是。
可祁音,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再是大家曾经或多或少高看一眼的舞者。
她依旧坚定!
所有的人都在嘲笑祁音是商品,可她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拿捏掌控的!
“不。”祁音依旧看着对面的盛铭,平淡如水:“你说错了,如果不是在结婚当天出事,我已经嫁给他了。”
闻声,盛铭更怒。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引来了走廊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过来的视线。
“你走吧。”祁音再次开口。
见盛铭不为所动,祁音转身准备离去。
转身之际,人群中,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