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娃胖嘟嘟,骑马上成都。成都又好耍,胖娃骑白马,白马跳得高,胖娃耍弯刀。弯刀耍得圆,胖娃当状元。”
欢快的歌谣声响起,娃儿们一个个跑出了家门,在乡间的的田垄上撒欢。天边的红云宛若一条条殷红的游丝,在天空中飘散开来。
孩子奔跑着,雀跃着,都向着红苕田里坐着的一位白发老婆婆跑来,一个个笑嘻嘻地把她围住,欢快道:“快,快,和婆婆,昨日故事讲到哪里了,我们要继续听故事。”
“好、好,都是好娃娃,来听婆婆讲故事。”这位老婆婆和蔼地笑道。乡间的孩子都认识这位婆婆,只以为她是邻近乡亲家住着的老妇人,可是大人们却都知道,几十年前才来到这里的,住在乡间一件宽敞的大瓦房里。这瓦房不同于其它农舍,显得格外大气尊贵,因此众人纷纷猜测这位老婆婆先前是名门望族家的人,不知什么原因隐居于此。众人也不知道她的姓名、籍贯,只知道她姓何,于是称呼她为何婆婆。
“昨天讲到月儿流浪街头,被一位官大人捡回了家!”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提高嗓门叫喊道,生怕何婆婆忘记了故事的内容。
何婆婆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头,“好、好,咱们就继续讲月儿的故事。”
娃娃们一个个欢呼雀跃,何婆婆便把那故事娓娓道来。
“却说那个月儿啊,被这位官大人捡回了家。这位大人便把她养在府中,像对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什么漂亮的衣服啦,好吃的饭菜啦,都尽皆送到了她的闺房。她打心里觉得,自己从一个食不果腹几乎要被冻死的孤儿,一下子变成了一位官家小姐。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哇,好好呀。”一个小男孩发出了一声惊叹。
何婆婆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那双虽然衰老却仍然美丽的眼睛略带惆怅地望向了缥缈的远方,“很好吗?的确很好。可是后来啊,这个月儿的日子便就不再那么快乐了。很快啊,家中来了一位老嬷嬷,专门负责教月儿跳舞,还有如何侍……如何讨好别人。原来啊,这个官大人把月儿捡回家,就是因为自己常年在偏僻之地任职,不受皇上重视,他就想啊,日后把月儿送到宫中去,让月儿在皇上耳边多说几句自己的好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月儿才知道,她不是这位官大人唯一的养女,同她一样的,还要风儿、花儿和雪儿。那时候啊,她们四个就一起和那个嬷嬷学习。可是那个嬷嬷真的很凶很凶,每天逼着这四个女孩子学习跳舞,学习仪态,学习为人处世,倘若有一点点做得不好,那个嬷嬷就会用竹板打那几个女孩子的手心。月儿记得有一次,自己练舞时不小心摔倒,磕破了膝盖,可是那个嬷嬷却因此事一怒之下罚她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整整一晚上。夜里啊,月儿的膝盖火辣辣地疼,可她不敢去看一眼,只是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膝盖早已肿得老大,站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