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居然鸡鸣了,所有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已经被急召进宫了。只是在成武帝上朝之前,还没有一个太医能确切地说出东里婳患的是什么病。
成武帝的耐心告罄,让太医们在他下朝之前,必须找出皇后的病症来,否则就要他们好看。
太医们个个愁眉苦脸,将东里婳两日来的吃食与衣着香料问了个遍,皆未找出病因。他们全都是第一回见到这种红斑,典籍什么的都查了个遍,皆没有什么对应的病症。
若是寻常病人,兴许太医们还敢大胆扎针、用药试一试,但这却是才抬进皇宫的皇后娘娘,天底下最尊贵的妇人。后宫的其他小主,太医们都不敢用虎狼之药,更何况是中宫之主?
一个太医说是这是毒,皇后不知何时中了不知名的毒。然而皇后中毒可是天大的事,真要追究起来恐怕是一场腥风血雨,并且何时、何地、何人投毒都不知道,他们若这般毫无根据地说出来,不知会引来多大的风波,并且他们即将率先卷入事端之内。
太医们在这宫中久了,有些事儿也已经圆滑了。他们明白为主子们治病虽是光宗耀祖的事,但同时也是容易掉脑袋的事,头一件就得学会明哲保身。
梁太医是最为忐忑的,他见同僚都不能查出皇后所患何病,自昨夜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一个想法此时又跳了出来,梁太医一咬牙,上前一步招呼同僚,“各位,梁某有话……”
成武帝一夜未睡好,上朝时脸色难看,而朝臣们都已得知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连夜召进了宫,他们还以为是天子龙体欠安,各自惴惴,见天子照常上朝,心放下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悬在太医们看诊的人身上。
不知是谁这样兴师动众,突发疾病,是太后,还是身怀六甲的淑妃?
总之不管是谁,病情定然严重,这会儿定不能触了天家霉头。幸而天子大婚,五日内除却紧急奏折,其余叫天子不豫的折子都延顺五日,压在中堂。
因此今日朝中并无大事,成武帝一说退朝,朝臣们才跪下去,皇帝就已经不见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