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在大殿上,朕看梓童魂不守舍,可是认识什么人?”成武帝低沉温和的声音还在旁边。
东里婳一愣,她想了想,老实回答,“臣妾并不认识什么人,只是当时有些怕。”
“怕?”成武帝的手停了一停,“怕什么?”
“臣妾怕,臣妾无德无能,却让一干肱骨大臣向臣妾下跪。”
成武帝本是漫不经心的眼神忽而变了。他的眼中带了些兴味,“因为你是皇后,所以他们理应向你下跪。”
“是了,”东里婳道,“因此臣妾更觉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无知者,才无畏。当年他册封隆昌皇后时,也带她接受过百官朝拜,但她只觉有趣,下了朝,还与他讲太傅原来是个大肚子。
成武帝眼中笑意渐深,轻抚她的脸庞,“朕果然未看错,梓童果然是皇后之资。”她才来不多会,就已明白压在身上的担子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为甚摸上她的脸了?他不怕她脸上的胎记吗?
“天命所归,无需惶恐。”成武帝慢慢道,“然而为皇者,需自律,才可无愧于天下。”
话语虽短,份量却重。东里婳像是抓到了什么,她垂眸陷入深思。
成武帝见状,笑意不去,也不出言阻止,只是用拇指轻拂她脸上的胎记之处。他原以为胎记处或有些粗糙不平,但其实不然,胎记处仍是那样娇滑,那朱红就如淤青深陷脸庞之中。
东里婳猛地过回神来,发现成武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她很近了,近到能触到他的呼吸。并且他的手还在她的脸上摩挲,正好还放在她胎记的位置。
“陛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