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住处,欧阳荆打了一盆水,从桌子洞里摸出一个瓦罐,舀了一勺盐,倒在水盆里,搅拌均匀,才开始洗手。
这个时代,病菌随处都是,没有抗生素,没有疫苗,甚至开水都很少。欧阳荆很害怕,尤其是自己干的这活儿,要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中招了。
现在,欧阳荆能做的就是加强身体锻炼,经常用盐水洗手。
这个时代,煤炭已经开始在炼铁等行业广泛使用,但是居民使用并不普及,是不是要搞个蜂窝煤或者煤炉呢?这样,就可以方便的烧水了。
欧阳荆一边洗手,一边想着。
洗尽尘埃的欧阳荆,双手洁净如玉,他端着沉甸甸的水盆,步履轻盈地走向吏舍旁的那棵葡萄树。那树矗立在那里,枝繁叶茂,仿佛一位守护者,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天地。
欧阳荆走到葡萄树下,他轻轻地将盆中的水倒入树坑,水声潺潺,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又像是葡萄树在欢快地饮水。
冬日的葡萄树,葡萄架上的树叶早已落尽,只有寥寥几片树叶还顽强的挂在枝头,在这冬日的微风中瑟瑟发抖。
倒完水后,欧阳荆拎着铁盆,回到了自己的吏舍。他将铁盆放回吏舍门口的盆架上,又从盆架上扯下一条毛巾,擦干手,随手又就把毛巾又扔回盆架之上。
他走到桌前,坐下,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书。虽然身为一名小吏,但欧阳荆却从不马虎对待自己的工作。他认真地翻阅着每一份文书,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提笔批阅。在这个寂静的吏舍里,只有他笔触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葡萄树叶的摇曳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两份尸格报告,一份案件记录。直到天已擦黑,欧阳荆才把三份记录写完。
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其小心翼翼地搁在笔山上,那支笔似乎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次的挥毫泼墨。他的目光转向了案卷,三份记录整齐地排列着,每一份都记录着详尽的信息,是他的心血与努力的结晶。
他逐一拿起这些记录,慎重地将其各自装进案卷之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认真和专注。随着最后一份记录被妥善地安置好,他终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他揉了揉酸胀的手腕,那是长时间握笔留下的痕迹,但他却毫不在意,因为这是他追求知识的代价。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油灯上,那盏灯已经有些年头了,但灯光依旧温暖而明亮。
他伸出手,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小屋。火光在墙壁上跳跃,为这间小屋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机。他站在灯光下,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那么坚定和孤独。
小屋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昏黄的灯光点亮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灯光洒在身上,感受着这份宁静与温暖。
欧阳荆收拾好三份案卷,欧阳荆将它们装进一个大布袋中,然后吹灭了油灯,借着月色,走出了自己的那间吏舍,锁好了房门。
明日是休沐日,欧阳荆需要回家,因此今晚他就要将这三份整理好的卷宗上交,不然拖到明天,又要浪费不少时间。
这一溜长长的吏舍,今晚只有寥寥几间亮着灯,从亮灯的几间吏舍中传出吆五喝六的声音。忙了十天,明日休息,今晚县中的公人或者出去逍遥,或者几人相邀聚集在吏舍之中偷偷的赌博。
大宋赌博之风盛行,无所不赌。从斗鸡、斗狗、斗蟋蟀,到玩骰子、叶子牌、双陆。但最为流行的却是关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