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的说法虞青然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这又不是现代，瘟疫哪有那么容易控制？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不过她不是武断的人，细细想想，她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如果是人为，会是什么人？”
看着她拧眉思考，宋祁言弯唇一笑，“无利不起早，如果是人为，那必然是利益驱使。”
这就是从结果反推了，要说瘟疫获利的，那定是西凉大军，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瘟疫，战况未必会一边倒。
但西凉军入驻莫洲后，也有不少军士感染瘟疫，倘若是西凉背后主使，就有些说不通。
两国战事，受苦的总是百姓。
虞青然没来由想到上辈子末世，即便科技发展壮大，到头来还是因为各国利益纷争，害得全球自食恶果。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病因。
数日来，虞青然都埋首在屋子里不断的配药试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那人的病征在虞青然的对症治疗下渐渐好转，虞青然一边查看脉象，一边记录，“炎症减轻，鼻肿消退，你感觉怎么样？”
那人捂着胸口，用力喘了两口气，“没那么疼了，就是还使不上力。”
虞青然点点头，这就是病因还没根除。
那人趁着精神尚可，跟虞青然说了下万洲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绕远路从碧弯河的一条河堤过来的，河堤下方结实，冰层凝得薄，也不会坠落湖中。
乔滢的车队如今只剩几人，他们在城西租了一处院落，离群索居，每十几去城里买些物资，靠这样撑了许久，直到瘟疫广泛蔓延，他们之中也有人被感染。
他们为了寻求一线生机，也为了不继续留在院落传染其他人，就自告奋勇地渡河求救。
“也不知小姐怎么样了……”
乔滢会来这跟她也有些关系，虞青然揉揉眉心，感觉肩上的压力愈发沉重。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治疗还没起色，那边已经有驿站守兵出现了染病症状。
知道传染速度快，但这样的速度仍然出乎她意料，这几日的基本隔离也都做了，却还是无法避免。
虞青然十分沮丧，甚至有些泄气。一遍又一遍的改进药方，满地都是狼藉的纸团。茯苓看出她的状态的不好，劝了几次虞青然都听不进去，转头看到宋祁言过来，皱皱眉，到底让开了身。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宋祁言按住虞青然选药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虞青然头也没抬，不耐道：“我哪有时间休息！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休息。”
没被她恶劣的语气吓退，宋祁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让我点你睡穴，还是听话自己睡？”
“你别烦了！”
连日来的压力和负面情绪如积压的火山一瞬爆发，虞青然猛地撞开他的手，抬起乌青的眼瞪向他，“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不尽快找到病因，那我们都只能等死！”
茯苓紧咬下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已经不害怕了，大不了就是死，可是她舍不得看郡主这样。
郡主身娇肉贵，就该离危险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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