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幸好家里张医生在,在晕厥过去的不长时间里,有效抢救,只是血压一度爆表。
淮炙和高放锦配合着张医生把父亲送到医院后,毫不客气的拽住高放锦,来到空旷的露台上。
高处风呼呼而来,吹乱了高放锦一头长发。
她语出惊人,“怎么?要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她带着戏谑口吻,来到护栏边上踮着脚尖,看了看楼层,“嘁,不过十来层。”
淮炙单手插兜,面上寒凉,似乎高放锦真的跳下去,他阴沉玉面之上,也不会起任何风浪。
短短几日里,淮炙终于体会到了一句话。
——相见不如怀念。
“高放锦,如果我父亲有什么意外,你一定会付出代价,比如生命。”
高放锦闻言,回头怔住。
哦——,原来你也知道失去父亲很痛苦啊?
她莞尔一笑,灿若星辰,像一朵带着剧毒的玫瑰,一步步侵袭着淮炙。
“威胁什么的,我高放锦听得多了,淮炙,你还不如十八岁时,懂得用真心做誀,真正的做了一场局,绞杀得我没了半条命。而今……,淮炙,你只会这么徒劳的威胁吗?”
淮炙走到高放锦跟前,低头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女人,没有高跟鞋的她,气势依然很足。
“阿锦,过了这么多年,合着你对我的执念,依然是夫妻床榻之上的那些事儿。”
对!
淮炙觉得自己很可笑,众人说男人薄情寡义,偏偏他一直记着眼前这个死了的女人,她曾经的一切,包括最为亲密时的霸道。
曾经年少如此热烈的爱过,导致后来,他的情感之中完全失去了不顾一切。
他再不可能飞蛾扑火一样的去爱谁……
包括如今的高放锦。
谁料高放锦听到他的话,好似听到天方夜谭一般,“淮炙,你天真愚蠢得让我想笑。我高放锦在曾经那般恋爱脑时,都接收不了你三心二意,凭什么 如今你就认为我能再容许你宽衣解带来伺候我。”
她话语冷漠、粗俗。
一只手拦住狂飞的长发,一只手轻轻抚上淮炙硬实的胸膛,若无关紧要之人远远看来,二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身子靠在一起,好似情意绵绵。
实则——
“淮炙,我嫌你脏。”
这是一句毫不客气的话,淮炙听完,心头一痛,“脏?呵!你既然如此嫌弃,为什么还要回来?”
回来惹人厌恶,回来打破了记忆里那个永远死去的初恋!
高放锦桀桀一笑,“淮炙,我在精神病院里受尽折磨,被丈夫抛弃,死了女儿,好不容易活下来……,我那么辛苦,凭什么抛弃我伤害我的你,可以一笑了之!”
“你的父亲曾要置我于死地!”
淮炙眼里带着仇恨与怒火,他看着眼前已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高放锦,一字一顿说道:“阿锦,端木和你父亲的追杀,我九死一生才逃回来。与你疯狂的吵闹,小女孩一样的矫情不一样,我差点死了。”
所以,谁更应该恨谁?
高放锦仰着的鹅蛋脸上,除了美丽,还有平静,仿佛死了一般的平静。
她的手慢慢从淮炙胸膛往上抬,直到抚摸到淮炙轮廓分明的脸上。
“淮炙,你知道端木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