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运不济。
张炳连时不时懊悔,自己讨好了孙谷源。
可惜他耗尽家财,仍旧没有保住自己的官位……
“老板,一只烧鸡。”
张炳连恍惚间抬头,与来人视线交汇。
“你是……”
对方的面容让张炳连不由拧起了眉头。
“家父沈恩虎,张大人,难为您还记得他。”
沈长莲笑容满面,轻盈地挂着朝雾。
她面上像蒙了层雾,让张炳连看不真切。
“你是沈恩虎的儿子?”
“是啊,大人,我小时候还见过您呢?您不记得小侄了吗?”
张炳连立刻收回要递给沈长莲烧鸡的手,“你是谁的小侄?可不要跟我乱攀关系!”
他如今的日子本就不好过,自然不能再惹上麻烦的事了。
眼前的沈长莲,就是个一等一的麻烦人物。
“快滚,烧鸡不卖给你。”
他花白的胡子都要竖起,如临大敌一般,只差掏出长棍往沈长莲身上抽了。
“大人,咱不攀关系也行,好歹让我吃一口老夫人的烧鸡,听闻她心疾愈发严重了,这烧鸡的佐料又从不外传,我还没吃过这口美味——”
“滚!”
张炳连气的浑身抖了起来,“我如今落魄,连你这样的小辈也敢到我面前嚣张!惹急了我…我还有一条命……”
几句话,沈长莲就试探出了张炳连的深浅。
“大人年事已高,如何跟我这个常年做苦活的人拼命?”
她笑眯眯地看着官场沉浮这么些年却没什么长进的张炳连。
“如今张大人也是颗废棋了,与其跟我吵,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挣钱给老夫人请医治病。”
“大人,卖我一只烧鸡吧,好歹挣些钱呢。”
张炳连在贪污一事闹出来前一直是朝堂上的中立势力,他自命清高,却又贪恋钱财。
被他面上的清高吸引来的同僚跟他也一起拧成一股绳,他们一同在朝堂上中立。
不管是皇帝还是孙谷源,他们都能不卑不亢。
可以说,张炳连之前的日子要多省心就有多省心,不仅不需要卷进皇帝跟孙谷源的斗争,还美滋滋地享受两方给他的好处,然后再装出清高的姿态,两方一起疏远。
“你来我这里究竟是想说什么?”
聊了这么久,张炳连自然也发现沈长莲是来者不善。
“大人先前押错了宝,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孙谷源那个老狐狸身上,不料却被他反噬,他还利用您让自己的爪羽占了您的官职……”
孙谷源听的浑身发抖,再一次审视传言中混不吝的沈家二子。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
沈长莲先拿过他手中的烧鸡递给书童,让他到一边坐着吃。
“我有一计,可帮大人报复孙谷源。”
“事毕之后,大人也可带上孙谷源的破绽,向宣帝投诚。”
少年清亮的瞳仁里只剩黑白二色,纯粹又幽深,孙谷源更看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