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莲抱着满怀的东西就回去了,书童看到后吓了一大跳。
“呀!公子,你这是上哪儿偷的?!”
沈长莲嘴角抽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有关卓烨的事连她自己也不愿多讲,在没能除掉他之前,每像他一次就窝心一次。
她把怀里的字画塞给书童,“随便找个地方塞着,不要弄丢就好。”
连喝两盏清茶后,嘴里甜腻的味道终于散去,沈长莲静心练了两张字帖后就睡去了。
现今的情势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测进行,再也没有比此刻更能让她心安的时刻了……
京都黑了半阙,沈长莲在黑暗中睡的正酣;仍亮着的半阙,碧波岸渡船上,歌舞升平。
“回去告诉老陆,让他尽管放心,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觥筹交错间,这群人放松了戒备,大声密谋要事。
“老陆的小公子…哦,是叫陆恒丰吧?我们也会多多照顾的,放榜之时,必有‘陆恒丰’这个名字!”
“小人替鸿鹄书院的学子谢过诸位大人。”
单华起身,给这群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身为陆家家奴的单华今年是第一次来处理这件事,前些日子老管家告老,单华自告奋勇,填补上了他的空缺。
陆家家主看着单华还算聪明伶俐也默认了他做新的管家,老管家的事儿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单华的身上。
他出身卑微,酒席刚开始时还闹了笑话,好在这些官员都是人精,收了陆家的钱,也不过于苛责他。
散场后,这些官员要在花船过夜,单华还需回去复命,不敢停留。
只有又差人递过去一些金叶。
这金叶是家主特意请来工人锻造的,金子上的脉络栩栩如生,比真正的树叶还要生动。
看清他们面上的笑后,单华彻底放心,离去了。
他纵身越马,马蹄破风而行,两岸垂柳被他撇在身后。
这不是出城的方向,是奔着望江客栈去的!
单华摩挲着怀里偷偷藏下来的金叶,暗自窃喜。
走这一趟实在是个好差事,他捞到了不少油水。
刚好,前些日子小妹给他传家书,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他把这金叶送出去,也算个好舅舅。
‘砰砰砰——’
三更天,单小睫刚刚把儿子哄睡,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哭闹起来。
她呆滞的看着咚咚作响的门,叹了口气,把哭闹的儿子抱进怀里就去开门。
“谁啊,大晚上——”
“哥?!”
单小睫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哥,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话,抱着孩子往后退。
单华无奈地笑了笑,“小妹,我早跟以前不一样,你看——”
他把金叶拿出来塞给单小睫,或许觉得还不够多,又把自己的荷包掏出来,拎出一块碎银自己留着,其余都给了单小睫。
“收着,有什么难处跟哥说,哥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单小睫眼里溢出些泪,“那就好,钱你留着,我不能要……”
单华怎会给她推拒的时间,忙不迭就跑走了,等单小睫抱着孩子到门口时,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道路上黑洞洞的……
第二日,沈长莲起了个大早,温书练字,书生就在一旁给她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