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姐,大概是师父也没料到师姐能叫李御东这张嘴唬得以为有大餐,这才误打误撞连师姐也要一锅端了。
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而身上就好像被压了千斤石,沉得只能趴到地上,我再没力气扭头看李御东和宋颜颜的状况。
背上七星剑还在嗡嗡作响,而我只能盯着前边笑得越发疯狂的鬼丘,眼皮越来越重,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
师父别放弃我啊,我不吃饭的时候,还能帮着打扫道观呢……
恍惚间,我觉得好像有人动了我背上的七星剑,我脑海中极力想阻止那人抢我师父的东西,却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正当我愤恨自己的无能时,一双熟悉的老布鞋直接踩到了我眼前,那老布鞋踩起的尘土直冲我面颊,叫我拼死睁着的眼睛一下就给闭上了。
就在我昏过去的前一秒,耳边传来那道熟悉又懒散的声音。
“本来想让我徒弟来扎个臭虫,没想到你老小子偷东西的本事越发见长啊!”
又是一日早晨,远山后的太阳渐渐升起,那阳光又一如既往地透过玻璃窗子直照到我炕上,空气中飘散的尘土在阳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我仰面躺在炕上,看着阳光中慢慢飘散的尘土,想起那天的事情来。
那天我晕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又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双老布鞋都快要贴到我脸上去了,这熟悉的压迫感惊得我一下就蹿了起来,果不然就看见师父正提着七星剑立在我跟前。
“哎,你小子是真傻,剑都带了,怎么不知道用呢!”
宋清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把七星剑扔回给我,就绕过我走了。
我这才醒,接过剑后呆了一会儿,一抬眼忽见躺了一院子的人,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惊得赶紧看向前头,却是意料之外地没看见那个抱着黑紫罐子,疯笑的人。
我顿了顿,看了眼又恢复白昼的天空又收回眼,几步到了院子的最前头,看着那瞪大眼倒在台阶之上的鬼丘。
他还是那一头白发,得体的服饰,唯有脸上不似先前光彩,面皮耷拉下来,比之前看起来老了好多。
而鬼丘的手边,有一个碎了的白瓷罐子,一如先前那般洁白无暇,而这碎瓷中也没见着什么骨灰,好像它本来就什么东西都没装一样。
“啊,还是别起鬼名的好!”
我看着地上那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的鬼丘,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我回头,看原本躺了一院子的人都慢慢有了要醒的趋势,便赶忙回去拍醒还睡着的李御东,拽着他赶紧回车上。
还是他开车,带着我还有后座的师父和师姐,回了观里。
回到道观,师父让我们三个站在院子里。
“我对你们的表现很不满意!是谁教你们遇到事就先跑的?你们太丢我的脸面了!”
师父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拂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鬼丘和他的罐子被破后,天空又开始恢复晴朗了,炙热的阳光打在我们身上,我们三个身上都开始冒汗。
“对不起,师父,我们错了!”三个人齐声大喊。
高热的温度下,师父后背也有一点被汗晕湿了,看到他们真诚的认错,怒气才消一些。
可是下一秒他又被气到冒烟。
“我们不跑,我们站在那里被人打死也不跑!”
“你们,你们三个,真是气煞我也!”师父正准备放他们回去屋子休息,又听到他们欠揍的话,气得说不上话。
“现在你们不是很能吗?怼我就很厉害!叫你们打鬼丘就跑的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