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您,清华大学对于太空环境治理和保护并非只有一种观点,所以,不能说’清华都是司空的信徒‘,这是第一。第二,我父亲的观点也并不是为了保护太空环境,就得停止或者限制人类的太空活动,而是不能无节制的进行太空活动,必须要统筹规划,整体考虑。就跟我们保护地球环境一样,我们不能因为保护环境,就不发展经济了。“
”嘿嘿,说是这么说,说的容易,但做起来怎么去把握这个平衡呢?怎么保证不变成原教旨主义的太空环境保护者呢?“
”照您这么说,无脑发射就对了?“司博有些气愤。
张胜九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两人,生怕他们真的对抗起来。
不过,或许因为毕竟是教授身份,加上又喝了酒,陈自湘压根没在意:”哈哈哈,我喜欢这个’无脑发射‘的说法,没错,就是无脑发射,但是,在发射之前,设计要带着脑子,比如怎样确保火箭残骸得到合理处置,怎样确保卫星的轨道不发生冲突,怎样确保太空飞船可以飞出地球轨道,等等等等。有这样的前提,压根不需要去关注太空环境保护!”
“陈老师,我看您跟司博的观点没有本质区别嘛。”张胜九趁机居中调停:“我听上去感觉你们的意思差不多。”
“谁说的?!”他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们的观点是,太空环境保护是个伪命题,只要前期的设计到位,天高任鸟飞,不用自添烦恼。而他们认为,我们时时刻刻都要关注太空的拥挤情况,需要把太空垃圾作为考虑因素。”陈自湘毫不客气。
“我同意陈老师的总结。”司博也当仁不让。
张胜九窘迫的恨不得跳进湘江。
他觉得有些左右为难,感觉老师和司博的说法都有道理。虽然自己高考那年亲历老乡被天空碎片砸死,但正如陈老师所说,那属于小概率事件,是那个人倒霉。
“小伙子们,来吧!不说了,再吃点喝点!”这时候,陈自湘倒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招呼他俩加入他身后的饭局。
司博见陈自湘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也乐得停下来,原本他与陈自湘的对话就不平等,可谁叫自己的老师已经醉倒在案前了呢?
整个晚上,大家都吃得酒足饭饱,十分尽兴,直到打烊。
当张胜九从餐厅楼上下来时,楼下的大厅里已经没有客人了,他透过窗户,瞥见灯光映照下的江水。
司博架着已经睡一觉醒来,酒却还没醒的老师,吃力的走下台阶。
“胜九,你帮着司博把宋老师送回酒店吧。”陈自湘命令道。
作为东家,他今晚喝得不少,但似乎依然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