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陆涿常年在山林间与鸟兽搏杀,一身功夫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而且此人又是个寡言少语的狠人,林平生还真是有些忌惮。
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有生命危险,柳氏哪里还能保持镇定,她状若疯狂地喊道:“我的老天爷!”
“这是什么道理!我儿子被逼着在光天化日之下签字!”
“我儿子是个读书人!”
闻言,周氏顿时紧张起来,而陆梨则是一脸的担忧。
陆涿怒极反笑,“我姐姐不会有事,林家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陆春珂立刻附和道:“我听说邙山县知县铁面无私,从不冤枉人,您可以去打鼓讨回公道。”
陆涿面不改色,对柳氏说:“现在走,还来得及,等着仵作过来检查尸体。”
两个人一唱一和,让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话还没有说,陆家小舅子就拿着一把她,对着她的孩子就是一顿乱砍,鲜血直流。
“啊!!”
“不!!!”
惨叫声划破长空,传遍了大虫镇。
这一刀,正好砍在了那人的胳膊上,陆涿并没有用全力,只是鲜血染红了那人的衣衫,柳氏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已经昏厥了过去。
“我三姐未出阁时,我们一家对她宠爱有加,她可不能被林家当成牲口一样使唤!”
“林家人这是要把我姐姐逼上绝路,林家对她不公平,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陆涿咬了咬牙,看向林平生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林平生是去年秋试中的,在附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甘心被人休了,而且,他也知道,他很有可能是在吓唬自己,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签的!”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陆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这些鲜血,与鸟兽之血,并无二致。”
林平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就像宰一条狗一样宰了你。
林平生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我……我同意和离了!”
和离和被休,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第一种是让女人一辈子受人欺负,第二种就是可以改嫁。
陆涿虽然巴不得林平生被休,可他也明白,休夫一事太过荒唐,林平生乃是一位书生,而文人大多都是迂腐之辈,若是真要打起来,对他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