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川流不息的平康大街正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摊贩将二人淹没在人群当中,江陵略一侧头,便瞧见自己斜前方那花红柳绿的妙人阁。
这会儿午时刚过,妙人阁前并无什么客人,龟奴懒洋洋的将妙人阁的大门打开,骂骂咧咧的拿着木棒捶打窝在妙人阁前睡着的两三个十岁上下的小乞丐。
因着妙人阁这等青楼选取的地界皆是热闹之处,又做的都是晚上生意,所以白日里开门较晚,门前空出一大块地,不开门便被这些不知名的小乞丐们占了去乞讨。
如今开了门,龟奴瞧见这帮小乞丐只觉十分晦气,定要将这小乞丐们身上见了血,吃些苦头方才能解气。
三个小乞丐被他打的还不得手,只是哎呦哎呦的叫着,奈何一旁的百姓们仿佛瞧惯了似得,只哈哈两声看了看,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那龟奴打了会儿,打的累了,兀自倚在一旁的石柱之上喘息,呼哧呼哧的恍若饮了水的高头大马。
还未等他歇息过来,一个乞丐蹭的跳了起来,飞快拉着其他两个往人群里钻去。
江陵立在一侧,看着那三个小乞丐,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那三个小乞丐错过她往前跑去之时,她忽觉腰间一动,目光不由得沉了沉,瞧见其中一个乞丐脸上从眼角向下有一道极长的刀疤,即便他不过十岁上下,但眸间因着那条伤疤透出几分阴狠,令人见之生寒。
江陵负着手,对绿珠说了句跟上,自己便飞快的穿过人流,跟上那三个小乞丐。
此刻,三个小乞丐吊儿郎当的左窜右窜,竟没再去寻个舒服的地界,而是直接往阴暗无人的巷子里溜去,待确定身前身后无人,其中一个小尖下巴的乞丐偷摸将怀中的东西奉了出来,递到小刀疤的面前,谄媚道:“大哥,这是我刚刚从那龟奴身上摸来的,您瞧瞧。”
小刀疤龇牙咧嘴的揉着腰上的伤,斜着嘴角,将那荷包拿了过来,颠了颠,痞气的靠在墙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敢打老子,下次叫他吃点苦头。”
说着,他看向另一个圆嘟嘟的乞丐,“你呢?”
圆脸看出小刀疤的意思,尴尬的搓了搓手,憨气十足道:“那女人侧过身去,我,我就没摸到······”
小刀疤目光一寒,手握成拳,重重敲了圆脸的头上,将他敲的立马呲牙咧嘴,疼的跪了下去,“大···大哥,我···我错了,下次一定得手,一定得手。”
圆脸畏疼,被他敲了一下,立即眼泪鼻子一大把的流了出来,捂着头十足的委屈。
小刀疤瞧见圆脸这模样,抬脚一踹,便将他踹到地上,仍觉得不解恨,上前一下一下踹的更加厉害,“吃了老子那么多,花了老子那么多,一次都没偷到,你就是个瓜皮!瓜皮!”
“大哥,大哥,消消气,”小尖下巴忙上前拦住,安抚小刀疤,“小三这不是入行还早,我帮大哥好好教教他。”
踹了几脚,小刀疤消了气,将那荷包塞到怀中,倚在墙上像刚刚那个龟奴似得喘息不停。
圆脸小三被打的厉害,身上自然疼的厉害,呜呜呜的哭个没完。小尖下巴瞧见,蹲下去将他扶了起来,斥道:“大哥打你是大哥看重你,哭什么哭!不好好做事,以后不止大哥打你,我也打你!”
说着,还真举起稚嫩的拳头威胁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