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的父亲要带着家族退出朝堂。
这就是大梁的离王吗?
“所以这壮汉是活活疼死的?”宋亦龄的不自觉带上了点颤音,楚箐不明白他为何要那么害怕,但她没有多问,低头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人不会被疼死,但是在极端的疼痛下会产生休克,从而猝死倒有可能。”
楚箐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器官,他的五脏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充血,尸斑也并没有呈现出暗紫红色而是普通的绿斑,不像是猝死的样子。
宋亦龄并没有问“猝死”是什么意思,楚箐觉得他不想探查这个案子,所以对死者的死因也不甚在意。
陵邑知府时不时的就过来看看进展,问他们要不要吃些什么,仿佛他们不是来破案,而是来做客的。
楚箐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再三拒绝。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知府是有意来打断她的。还好最后宋亦龄看自己有些生气,下令验尸现场,闲人免进。
宋亦龄想不管这个壮汉的死是不是离王下的手,这里面肯定与离王脱不了干系。虽然不想让楚箐牵扯太深,但是楚箐好像只对尸体感兴趣,宋亦龄便不想让人打扰到她。
“这个壮汉的手腕上有石榴纹,说明死前手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如果书生不是凶手,那他就是先被砍了一刀后,才被人绑了起来。”
“他的皮肤黏膜出现了瘀斑,是失血过多才有的症状,应该是凶手将他绑住,他脖子上的伤口没有及时止血,最终才失血过多而亡。”
楚箐一连串的术语,宋亦龄一个都听不懂,他怕露馅,皱着眉也不敢问。只能在心里叹气,果然被赶上架子的鸭子就是不行,如果兄长在的话,他一定能听懂。
楚箐看见宋亦龄迷惑的样子,惊觉宋亦龄听不懂自己的现代用语。她只能思索着用简单的话语告诉宋亦龄。
“就是说凶手将受伤的壮汉绑了起来,让他眼睁睁看着铁钎不断的扎进自己的骨头里,他脖子上的伤口才会因为痛苦和激动血流不止,最终暴毙。”
楚箐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这个凶手变态,她将自己的所有发现都告诉了宋亦龄,眼不眨的看着他。虽然她说过自己只对尸体感兴趣,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她还是寄希望于宋亦龄能将他绳之于法。
宋亦龄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这是他代替兄长上任后的第二个案子,就见识到了人心居然能如此可怖。
“大宋提刑官,上可奏贪官污吏,下要破疑难冤案,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动摇你的本心。”兄长的遗言犹在耳。
“如此猖狂之徒,不管是谁,本官定要严惩。”
他的本心就是代替兄长完成未完成之志。
楚箐欣喜于自己没有看错人,哪怕这个案子查到最后真的是什么江湖险恶势力所为,她也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宋亦龄。
这线索还是要从源头书生那里查起,卷宗上记载:书生是因为见到那醉醺醺的大汉要将他掳去做下贱的事情,所以才奋起反抗,胡乱扎了一刀就跑,直到官府通缉,才来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