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书过去扶起她,又拿起病房里的暖水瓶将两个茶缸刷了刷,两个人漱漱口,再打开饭盒吃饭。
张秀琴看着饭盒笑了笑,“这么丰盛,看得我都饿了。”
她拿起筷子吃着,没再说话。
身体上的伤医生可以给治疗,别人可以帮忙照料,但是心里的伤只能慢慢自愈,谁也帮不了忙。
只要她不是一味的自怨自哀这些都会成为过去。
“雁书,一会儿帮我去商店买点东西。我柜子里还有一斤棉花票,还有布票,都帮我用了,那些票再不用也过期了,我打算重新做个棉裤。”
张秀琴苦笑一下,“这些原来都是给那个人留着的……想想这些年也真是傻,我会好好活着的,以后对自己好点。真的谢谢你们。”
“这就对了,要是你还惦记那个渣男我真的会鄙视你。”
“渣男?”张秀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词,不过很快就笑了,“这个形容还真符合。”
渣子一样的男人,简称渣男。
这碗面的味道还真得不错,吃完饭杜雁书将饭盒刷了刷,也没着急还,中午还要去食堂打饭。
安顿好张秀琴她又去了商店买卫生纸。
柜台里的卫生纸分好几种,那种比较粗糙的皱纹纸是一毛五一捆,一张一张的,看着那纸的外观就感觉剌屁股。
月经期用的条形纸是一毛七一摞,十二沓,一次用一沓,搭配上月经带就算是这个年代的卫生巾。
东北产的芦雁卫生纸是这个年代的高档货,粉色的,一大包五毛钱,五大卷,那种长长的。
东北的木材多,纸张相对来说不缺,也要较比其他城市便宜点。
还有一种草纸,也叫马粪纸,相当粗糙了,很多农村的村民都会用这一种,五分钱就能买厚厚的一大摞。
帮别人买东西和给自己买东西就不一样了。
她自己是挑贵的买,但是张秀琴比较节省,她昨天手术完以后还流着血,用的是医院借给她的卫生纸要还的。
最后买了一大捆皱纹纸,又买了一沓马粪纸用来垫在床上。
二斤红糖,五毛三一斤,这个年代都是土红糖,价格要比白糖便宜很多。
回到病房张秀琴拿了卫生纸坚持要自己处理,还不让杜雁书看。
不看也知道流了不少的血。
张秀琴为啥要做棉裤,她之前穿的棉裤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本来杜雁书打算给张秀琴买条毛巾擦一下腿上和身上的血,但是张秀琴怕花钱,坚持要等到姚小翠晚上来的时候给她带过来,包括换洗的衣服。
有的时候也别怪这个年代的人抠门儿,实在是钱和票闹的,缺一样都不行,连个毛巾都需要棉布票。
这边的何远斌是走回五分场的,先去的猪舍,罗师傅已经在等着他了。
两个人一起去办公室开介绍信。
一路上都没有话,到了办公室门口,何远斌伸向门把手的手停了一下,转头看向罗师傅。
罗师傅点点头,“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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