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道上开始便一片灯火阑珊,程锦乐打着哈欠,有点后悔过来。
想着一会要见这个跪那个的,她就一阵头疼。
相对于她的随性,坐在一旁的海棠则就显得十分端庄。这一年多,她随着她一起上着嬷嬷的礼仪课,学得有模有样,倒也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
前面便不可以再驾着马车了,程锦乐跟在父亲身后朝一个个她并不认识或熟悉的大臣夫人问好。
刚行至殿前,侍卫便将杏仁儿和海棠拦了下来,“你们二人不必随从了。”
杏仁儿自是明白,默默退到一边侯着。而海棠则就不满意了,美目瞪着那侍卫道,“我又不是丫鬟,你看不出来?”
侍卫紧蹙着眉,上下打量着她,印象之中并未见过她,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句,“那请问您是哪家千金?”
“我是......”海棠扫了眼身旁的程锦乐,再瞥了眼身后,确定程志山不再,她昂了昂下巴,“我是左相府的。”
侍卫怔愣了一下,看向程锦乐,顿时懵了。
她是与程家大小姐一并来的,但程相不是只有一位千金吗?
程锦乐叹了口气,“海棠,你和杏仁儿在外候着吧,进去也没有你的位置,总不能大家都坐着你一人站着吧?”
海棠紧锁着眉,望向殿内的恢弘奢华,白色石砖砌成的地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色锦缎,锦缎两边则是一张张的红木小桌,桌上的山珍琼露时刻散发着诱人的光彩。
已经有不少贵爵公子在内了,他们个个气度不凡,她要是有机会能进去,万一被哪家公子瞧上了,岂不是能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
至于那个青涵,她努力舔着脸去讨好他了近半年,他却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林子大了,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海棠红了眼,眼泪已然在眼眶中打转,她望着程锦乐,“小姐,不是你说的吗?你有的我也能有,难不成真的只是哄骗我来给你当奴仆的谎言吗?”
不等程锦乐说话,杏仁儿便来了火气,“你可真把你当个东西,要不是我家小姐你早死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我又没有求着她救我!是她自己说让我跟她走的,是她说她有什么我便也能有的!如今我只是想进去玩一圈而已她都不让!”海棠指着程锦乐的鼻子痛骂,泪水潸然而下。
周围的一些小姐夫人闻言纷纷驻足,暗暗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程锦乐定定地望着她,她明明记得刚在乌瞎关遇见她时她还是个挺清秀可爱的姑娘,怎么才短短一年有余就丑恶成这幅样子?
她是说她有的她也能有,但开始难道不是她自己提出要来侍奉她的吗?
在相府中时,她自认是对她不错的了,她要什么她都尽量满足,哪怕她已然僭越了身份,她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她只是不让她进一个宴会而已,她便要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质问她。
程锦乐向她走进了些,压低了声音,不让太多人听见。
“在乌瞎关时,你是否自己亲口说的,要侍奉我,但这一年有余,你侍奉我的日子用两只手数都绰绰有余。我不欠你的,这宴会,你想进去便进去好了。只不过,不要打着是左相千金的名头,我没你这么个姐妹。”
言罢,便向着殿内走去。
海棠恨恨地望着她的背影,扭头对一旁的侍卫道,“听见没?她说了我能进去。”说完便一甩衣袖走了进去。
她不知该往何处去,因为除了程锦乐她就只认得程志山了。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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