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昨晚淋了雨还被沈胤那厮丢尽了河中受凉了的缘故，伴随着程锦乐此次月事到来的还有一阵阵汹涌的腹痛。
她蜷缩在角落里，马车没颠簸一下于她而言都是种折磨。小腹处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不停地撕扯着一般，疼得她冷汗直流。
沈胤察觉，他缓缓睁开双目，见她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由皱眉，“很疼？”
程锦乐闻言顿时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他，她长舒了口气，刚准备直起腰，马车似乎是碾到了一块颇为巨大的石头，剧烈地颠起又重重的落下。
她本就疼得浑身无力，再这么一颠，一个没坐稳直接从座位上跌了下来，双膝直接磕在了地面上。
“啊——”她痛呼一声，鼻子一酸，泪水直逼眼眶。
沈胤冷着脸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女孩坐在他身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膝良久，不知为何，心底蓦地萌生出一股莫大的委屈。
她实在是太倒霉了，她干嘛要自己找罪受跑到甲子关去？自己费尽心力想救的人被这个摄政王一把火全烧死了；前两天本来想帮帮人家，结果害的人家丢了小命，还是死在她手上的......
还有那个小孩，没有他父亲照顾着，他万一遭人欺负......
万一还没来找她寻仇就死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落了起来。还有她兄长，也不知道在公冶良珏那狗贼手里过得怎么样......要是被爹爹知道那公冶有断袖之癖，还断到了程宣头上......
也不知道程宣的清白有没有保住，万一.......万一没保住，他又不喜欢那个公冶良珏，他想不开了可怎么办啊......
”别哭了，丑死了。”沈胤眉头紧锁，四下大致巡视了遍，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程锦乐的衣袖上。他吐了口浊气，抓着她宽大的袖子当做手帕给她擦着眼泪。
程锦乐愣了会儿，任由他给自己擦着眼泪，良久才抬起头看他，结果不看还行，一对上他那带着一丝嫌弃的目光，一瞬间就更加委屈了。一把甩开他手中自己的衣袖，张着嘴嚎啕大哭。
哭声闯入了在前方带路的青涵，他诧异地扭过头瞥了眼身后的马车，蹙了蹙眉，将行进的速度放缓了些。
沈胤无奈了，他活了二十三年头一次遇见如此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耳边是程锦乐的呜咽声，一声声如击鼓般敲在他心尖，让他越发烦躁。
“你再哭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他低呵道。
程锦乐止住哭声，委屈巴巴地瘪着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刚想开口告诉他她不哭就不哭，但一张嘴便忍不住“呜~”了一声，差点又哭出来。
于是赶忙捂着嘴，挪着皮股坐到离他最远的那个位置。
看着她那一副受尽欺负的小模样，沈胤的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烦躁地扭过头不再看她，但脑海里却又总是浮现出她眼泪汪汪的样子。
他不由有些后悔自己方才那样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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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事一过，程锦乐便肆意起来了，再不愿意和沈胤一起坐在马车之内，得了他的允许便骑着黑风驰骋，青涵在后面看着好不嫉妒。
行了莫约二十日，程锦乐越发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九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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