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
他们不管真相,只想着向上攀附,祈祷婚期能够顺利进行。
但是女孩呢?她绕了这么大一圈,却又回到了最初起点.....
她究竟想干什么?
“纵然你可以伪装出不属于自己的人格,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周韫顿了顿,他凝着她:“你的确患有肌肤饥渴症。”
女孩闻言,转身坐在了病床的床尾,她点点头承认:“是啊,我是有。”
女孩挑眉,转而道,“但是这病既不罕见也不严重,而且.....”
她的话语停顿,“周医生,你是心理医生,应该知道对于患有肌肤饥渴症的人来说,最好的治疗是亲属的关心与爱抚吧....”
女孩说的没有错,对于肌肤饥渴症的患者来说,是童年时期缺少双亲长辈的陪伴与爱抚,所以如今最直接的治疗也是亲人、伴侣的关心爱抚....
周韫垂眸,沉默着没有回应。
室内一时寂静。
沉默中,女孩的一声轻笑清晰响起,她从床尾站起来,身子猛然贴近周韫。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周韫几乎能感受到少女身上传来的馨香,还有她温热的呼吸。
“你知道吗?”
她说话间,轻轻吐息,柔软的手握上周韫的掌心。
“你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
女孩的另一只手又缓缓抚上了周韫的胸膛,轻轻摩挲着,“你的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周韫没有动,他任由着女孩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只是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然后他看见女孩缓缓抬起了头,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女孩盯着他,然后笑了一声,用轻到近乎耳语的声音说:
“但你的眼睛很冷...”
下一秒,女孩便猛地后退一步,撤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冷空气冷不丁进入膨胀的氛围,让周韫的心脏猛地收缩,微凉。
......
“所以,我要回家了。”
她甜甜地笑着,轻声宣告着,就像布拉格的细雨,也像站在那座钟楼前听到的沉重钟鸣。
在女孩经过周韫身边时,他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纤细手腕。
连周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也许是宋喻没有病好,他为了对自己负责的病患也是其他人负责,或者是那该死的人道主义悄然出现,让他不忍心看着女孩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又或者是......
单纯的,不想让她离开。
“...你的病还没有好。”
周韫的话到嘴边,却只能说出这句话,而也只有这句话,才最符合他的身份。
然而女孩拉着行李箱在他身边站定,她侧过头,就像草原上的猛兽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眼神微冷地盯着他。
她说:
“病的人,是你,周医生。”
*
汪阳夏一动不动地与门口不远处的保镖对视着,正在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瞪干的时候,周医生终于带着女孩从疗养院的铁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