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余笙顾不得自己小腿上的淤青和脚踝处血淋淋的伤口。光着脚在城市古老破旧的巷子里亡命狂奔。
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绝不能被“他们”抓回去。
余笙一把推开前方碍事的垃圾桶,正想横穿双向八车道的大路,却被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从迷茫中惊醒。
转头望去,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飞速驶来。
尖利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车头刺眼的白光将余笙惨白如纸的面庞照亮。
她来不及躲闪,被那轿车猛的撞飞,整个人扑倒在地,头撞到马路牙子一阵钝痛。
开车的是个年轻男人,见自己撞了人脸上也没有多少惊惧神色。
他看了眼腕子上的手表,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对坐在副驾上的女伴道:“你去处理一下。还要赶飞机,别浪费时间。”
男人语气平淡,声音低沉,犹如地狱而来的鬼魅一般。
“放心吧,交给我。”
身材婀娜的年轻女人撑开伞从副驾走下来,因为昂贵的高跟鞋被雨水打湿而不悦的皱了皱眉。
她满脸嫌恶的瞧了眼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余笙,嗤道:“真倒霉,遇到个碰瓷的。”
余笙衣裙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脸上流淌着的东西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咬着牙缓缓睁开双眼。
逆着车头光,只见来者穿着一件夸张的香芋色皮草大衣,昂首挺胸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即刻要参加斗鸡比赛的山鸡。
红色高跟鞋迈到余笙跟前,女人伸脚踢了踢余笙的手臂,语气甚不友善:“喂!别装死了,快起来。说吧,想要多少钱?我们还要赶飞机,没时间陪你瞎耗。”
撞了人还这么嚣张,有钱了不起吗?
余笙用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又扑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涂着亮黑色指甲油的手递过来一沓粉色的票子,语气里满是鄙夷。
“别费劲演了,今天碰上我们算你走运,拿了钱快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这只斗鸡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些。
余笙挥开快戳到她鼻尖的手,生气的说:“我不需要你的钱。像你们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难怪开车看不到路。”
余笙这轻轻的一挥不打紧,女人却触电似的弹开,表情狰狞的捂着自己的手腕蹲了下去,嘴里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
“啊!好痛!”
余笙瞥了眼满脸痛不欲生的女人,心道该不会这位山鸡女士才是碰瓷的吧?开着豪车来碰瓷,成本可真高。
余笙扭了扭脖子,发现身上的疼痛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她顾不得太多,拍了拍身上的污渍站起来,瞧了眼轿车里纹丝不动的男人,低头对地上抽搐的女人道:“我有急事先走了,戏精女士您慢慢演。”
言毕,余笙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跳上车扬长而去。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一定要在“他们”发现她失踪之前出境。